幾個人商量完了張採雲衣裳的花樣,又說起往後的安排。張氏想留她們孃兒三個都多住些日子,最後只有李氏答應帶著張採雲留下來。
“我在這,正好幫著做針線,採雲她娘明天就回去。”李氏道。
張氏也就點了頭。李氏住在這,張王氏作為大兒媳婦,還得回家裡外的照應,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因為張王氏明天就要回家,這晚飯就準備的格外豐盛了些。連蔓兒讓廚房生了一個鍋子,又做了一桌的菜,大家歡歡喜喜的吃了,就一邊喝茶,一邊聊家常。
這個季節,莊戶人家的晚飯吃的都比較早。吃過了飯,太陽還掛在西邊的山頂上。
外面就有人過來稟報,說是連守禮來了。
“我去看看。”連守信就起身往前院去了。
半晌,連守信慢慢地走了回來。
“他三伯過來有啥事?”張氏就問。
“老宅讓我過去一趟。”連守信就對張氏道。
“這是有啥事,咋又打發我三伯來跑腿了?”連蔓兒聽見了,就問連守通道。
連守信往炕上坐著的李氏等人看了一眼,就轉身出了屋子。張氏就知道,這是連守信有話,不方便在李氏面前說。
張氏跟在連守信身後也走了出去,連蔓兒眼尖,瞧見這兩口子神色不對,也悄悄地跟了出來。
“……老爺子和老太太打起來了。說是招了一街筒子的人。”連守信正壓低了聲音跟張氏說道,“說是誰也勸不住,就要動手了,他三伯就找我來了,想讓我過去勸勸。”
連蔓兒眨了眨眼睛,剛才連守信從前院回來,表情怏怏的,而且腳步拖沓。明顯是心裡面並不願意去攙和這件事。而不在李氏跟前說這件事,是因為不好意思、想遮醜。
誰家老爺子、老太太都那麼大年紀,重孫女都有了,還幹架乾的全村圍觀。這都是一件不光彩的事。連守信尤其不願意讓跟老丈人幾乎沒紅過臉的丈母孃知道這件事,連蔓兒表示很理解。
“爹,我爺和我奶因為啥打起來了,你問我三伯了沒?”連蔓兒就問。
“問了。”連守信遲疑了一下,才答道,“沒啥大事,就是那些雞毛蒜皮的事。”
“我三伯沒說具體是啥事?”連蔓兒又追問了一句。
連守信就遲疑著,似乎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爹,不會又和咱家有關係吧。”連蔓兒一邊看連守信的臉色。一邊猜到,“跟我採雲姐的嫁妝有關?”
“是真的?”張氏從連守信的臉上看出了答案,皺眉道。
連守信見瞞不住妻女,也就將實情說了。
“肯定是二郎他娘,看咱拉了那老些東西回來,就猜逢都是給採雲的,還猜逢都是咱出的錢。她回去就在老爺子和老太太跟前叨咕了。老爺子還沒啥。老太太那個脾氣……,倆人就吵吵起來了……”連守信就道。
這樣的實情,已經有過一次,雖然當時都說清楚了,但是如果周氏不再猜逢,而是變得通情達理了,那也就不是周氏了。
“咋總這麼不讓人省心。”張氏嘆道,“真是一點討人稀罕的地方都沒有。”
連守信和連蔓兒都沒有答話。他們都知道,張氏這話說的是周氏。
“他們愛咋說咋說,愛咋吵吵就咋吵吵吧。你不用去,我腳正不怕鞋歪。”張氏又道。
“打算我願意去那!”連守信無奈苦笑道。
“爹,你要過去,你應付得過來不?”連蔓兒問連守信。
“有啥可應付不應付的。事情都明面擺著,他們那就是無理取鬧!”連守通道。
“我爹都知道說無理取鬧了。”連蔓兒撲哧一聲笑了,“爹,那你就去一趟吧,讓她們別惱了。要不地,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