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在我爺家沒吃飯啊?”連蔓兒就問。
“被趕出來了嗎?”小七忽閃著大眼睛道。
“說啥那!……我沒吃,就陪老爺子喝了兩盅酒,我就回來了。咋地,你們還都不願意啊?”連守信故意板了臉道。
“沒出啥事吧?”張氏敏感地問道,“剛才他三伯孃來,說是他爺和他奶差點打起來,就為給我們送吃的。我就說不要,讓他三伯孃拿回去,他三伯孃不肯。”
“啥事也沒有。他爺和他奶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吵吵完就沒事了。”連守通道。他並不是個善於言辭的男人,更不擅於和人爭執。所以,剛才他只是選擇默默地離開。用這樣的舉動來表明他的立場。
回到家裡。在妻兒面前,他也不打算將剛才的事情說出來。他明白了今後該怎樣做,不需要讓妻兒們再平添氣惱。
“那是他爺和他奶送來的餅和菜吧,我嚐了,還都挺好吃的。熱熱,咱也吃吧。”連守信又看見旁邊放著的兩個盆,就笑著說道。“咱家沒肉了。累了這半天。也該吃點肉。那粉條放一晚上,就成坨了,該不好吃了。”
張氏和幾個孩子本來也不會幼稚地拿東西置氣,聽連守信這麼說,心裡更是一點疙瘩也沒有了。
“就著這鍋裡,燒一把火,馬上就熱好。”張氏笑著道。
最後一家子坐在飯桌旁的時候,桌上的飯菜竟然頗為豐盛。除了連老爺子讓趙氏送來的白麵烙餅和豬肉粉條。還有她們自己做的韭菜盒子,小白菜湯,涼拌海帶絲。當然,還有每餐都不可或缺的小蔥蘸醬。
張氏和幾個孩子都沒有再向連守信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一家子親親熱熱在一起吃飯,這才最重要。
…………
歇了兩天之後,當然所謂的歇了兩天,也不是什麼都不幹,家裡的家務,鋪子裡的生意都是照常做的。地瓜秧已經長的足夠壯實了,連蔓兒一家又套了小牛車下地。
地瓜的種法,和土豆差不多。都要在每棵秧子之間留出足夠的間隙來,好讓地瓜在地底下有足夠的空間生長。
種完了地瓜,轉天一家人又去了南山下的田地。那裡,在她們種了花生的地頭,有一條土溝,隔著土溝。是一大片的荒地。
“前兩天我去鎮上,幼恆哥和我說,今年他們的鋪子還會收苦姑娘兒。幼恆哥還說,不只他家的鋪子,別人家的鋪子怕也會收。”連蔓兒跟一家人說道,“我想著,這麼一來,到時候野地裡的苦姑娘兒大傢伙肯定都得搶著摘。咱家能摘到的就有數,不如咱自己種一些。”
大家當然都沒有意見。
苦姑娘兒是好種好長的一種植物,撒下一粒種子,苦姑娘兒秧長出來之後,它的根會在地底下滋生,從而冒出更多的苦姑娘兒來。去年連蔓兒採摘苦姑娘兒,自家也留了一些,那些種子,足夠種上幾畝地的了。
也因為苦姑娘兒的這個特點,連蔓兒不敢在自家的地上種。這片荒地和大傢伙開出的良田之間有土溝隔開,可以任由苦姑娘兒蔓延,也不會影響到莊稼的收成。
有了小牛和犁杖,她們的開荒進行的很快。不像種菜或者別的作物需要精耕細作,種苦姑娘兒只要將地粗略地翻一下,然後大略地犁出壟來,撒下種子,將土培上,就可以等著苦姑娘兒秧子自己長出來了。而且以後,大致上也不需要照管,比如割草或者澆水。苦姑娘兒比任何荒草都要強悍,而且非常耐旱。
只用了半天的工夫,一家人就種完了三畝多地的苦姑娘兒,在地的周圍做了標識後,就收工回家了。
地都種完了,張氏就說起該去吳玉貴家串串門,答謝人家幫忙來種地。只是,沒等她們去鎮上,吳玉貴的媳婦王氏就帶著閨女吳家玉先上門來了。
已經過了晌午,連守信下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