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補身體,連枝兒幾個不用人囑咐,每天回來都會帶足夠的野菜,還有小七給捉的螞蚱,也被連蔓兒跺在菜裡,讓雞吃飽,多多生蛋。
周氏過來了,連蔓兒也不讓她進門,說張氏要休息。
“讓你給你老姑帶的一碗麵那?”周氏問。
“奶,你也沒拿面來?”連蔓兒早就想好了藉口。
“你那不是剛買的有嗎?”
“那是爺特批給我娘做小月子的,還不夠,沒了可就沒處要去了。爺不是說了,老姑那個傷,就要吃清淡點嗎?”連蔓兒理直氣壯道。
連老爺子對連秀兒莫名其妙被打了這件事,只說了一句話:“也算消了一點她的罪孽。”就這一句,然後就什麼都不說了。周氏心虛,見連老爺子這樣,也只能將事情放下。
可是現在,見連蔓兒這樣,周氏立刻就惱,指天畫地地開始罵。
“奶你大點聲罵,反正還有人家不知道我娘是咋個小月了那。”連蔓兒道。
周氏立刻消了音。小姑子將嫂子給推小產了,這傳出去可是不好聽。人家細問起來,知道了內情,以後還有誰肯娶她家連秀兒。
周氏在連蔓兒這碰了不軟不硬的釘子,只能忍下氣,回屋去另外給連秀兒做小灶。
雖說是讓幾個孩子輪流照看張氏,但是一直是連蔓兒留在家裡,雖然連枝兒比她更細心,對家裡的活計更熟悉。但是大家都知道連蔓兒在家,張氏就不會受氣,而且還能吃上好吃的,因此都預設了她才是照顧張氏的最好人選。
小七也不是白吃飯的,比如說現在,那隻蘆花雞咯咯叫著從柴禾跺上下來,小七一溜小跑過去,蹭蹭蹭爬上柴禾跺,手裡舉著一枚還熱乎的雞蛋,衝著連蔓兒笑。而周氏,只能在旁邊看著生氣。就算她能摸雞屁股,判斷哪隻雞會下蛋,但是她沒小七有空閒,沒小七眼睛尖,跑不過小七,不像小七柴禾跺爬得,牆頭也能當平地一樣跑,只能看著一個個雞蛋,落入小七的手裡。
周氏自然不會這麼罷休,但是連蔓兒早有話等著她。
“爺說,家裡雞下的蛋,都可著我娘吃。”
幾次過後,周氏總是碰釘子,討不了好,就不太來招惹連蔓兒,只是自己摔摔打打的,氣的直喊肝疼。連蔓兒笑眯眯地,竟然覺得每天這樣雞飛狗跳地,還別有一番意趣。
大骨頭本就不多,也不能儲存太長時間,沒兩天就吃完了。連蔓兒就想著,要給張氏添什麼油水。她把目光轉向了雞圈裡。
“奶,人都說坐月子得喝雞湯,咱殺一隻雞給我娘熬湯吧。”連蔓兒就找周氏來商量。
“啥!”周氏差點從炕上跳下來,就好像是連蔓兒要她的命一樣。
“不殺下蛋的,不是還有不下蛋的嗎?”連蔓兒趕忙道。
“下不下蛋也不能殺。你個小丫頭片子,膽子越來越大了,好大的口氣,還想喝雞湯,你不撒泡尿照照……”
連蔓兒沒有待在屋裡聽周氏罵,轉身就出來了。
周氏從屋裡罵了一陣,又跟出來罵,卻不敢罵的太過分。她罵了半晌,見連蔓兒不聲不響地,就以為連蔓兒歇了這個心思。看看要做晌午飯了,周氏就去後院園子裡摘菜。
連守信帶著連枝兒五郎推著一車花生回來了。
“爹,你把這雞殺了吧,我不會殺雞。”連蔓兒和小七抱著一隻老母雞遞給連守信,“殺了給娘熬湯喝。”
“你奶知道不?”連守信的意思,是問周氏答應了沒有。
連蔓兒肯定地點頭,“知道。”她和周氏說過了的,周氏當然知道了,不過沒答應就是了。
連守信就以為是周氏答應了,就取了菜刀,蹲在前院的窩瓜架旁邊,把雞給殺了。
“爹你快回去吧,讓姐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