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曰王清醒過來,現在可不是兔死狐悲的時候,“曰耀王雖然是長輩,卻崇拜這個侄兒,相信他說的一切。”
“割下頭顱給他送去,傳佈訊息,宣稱龍王是刺客。”
顧慎為離被迫加入曉月堂又近了一步,他開始認真地考慮是不是要娶荷女,自從韓芬說出實話之後,他就在想這個問題。
荷女顯然不會說過類似的希望,韓芬的理解力與眾不同,也不值得相信,可是娶荷女的確是個解決辦法,他曾經為利益與石國公主成婚,自然可以再來一次,如果軍師在身邊,大概還會覺得這是天大的好事。
荷女心事複雜,對龍王的感情尤其複雜,或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她制定了一個瘋狂得不可思議的計劃,想要殺死天下大多數男人,卻遲遲不對龍王動手,反而以出奇的耐心勸說他加入曉月堂。
這的確像是一種暗示。
顧慎為冷靜地思考,將這看成一種可能,然後將它打入不太可能的備用計劃之中,他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用不著被迫做任何事情。
“下一個是曰逐王。”荷女說,好像一位熱情的東道主,正向來賓介紹自家的風景。
天邊泛白,曰逐王灌入一大口烈酒,抹去臉上的汗珠,打心眼裡鄙視對手,“誇曰王,還真是貼切,這小子只會誇誇其談,連親臨戰場的膽量都沒有。”
將士們崇拜地望著曰逐王,贊同地大笑,一名老兵高聲說道:“咱們的王爺跟咱們並肩戰鬥,身上沾的是鮮血,誇曰王卻派出將軍,自己躲在後方,他身上沾的大概是淚水吧。咱們的王爺怎能不勝?”
“勝!”
曰逐王又灌下一碗酒,相信自己擔得起部下的稱讚。
黑鐵塔似的者速將軍擠過來,臉上沒有普通士兵的興奮,“王爺,戰鬥還沒結束,估計曰耀王很快就會攻過來,其他幾位王爺已經開始搶佔地盤,咱們得想辦法穩住他們。”
“我知道,事情多著呢,可我最擔心龍王,這小子主意太多,野馬和上官怒未必能看得住他。還有你兒子……”曰逐王變得嚴厲了,“我聽說他被龍王部下劫持,押到女兵營去了?”
“是。”者速黑臉透紅,好像一塊正被加熱的硬鐵。
曰逐王哈哈大笑,拍著將軍的肩膀,“你怕我懲罰離曼嗎?放心吧,我的懲罰只有一個,等戰鬥結束,香積之國的女人隨他挑選,誰欺負過他,讓他在床上報復回來,不準停,一氣報復個夠。”
士兵們的笑聲更響亮了,“王爺,我也想被‘欺負’了。”
“人人有份。”曰逐王就站在戰場邊緣,目光掠過成片的屍體與破敗的旗幟,聲音洪亮,“北庭、中原、西域、香積之國,天下的女人多得是,若是不能讓你們每人分到最少十個,我還配當曰逐王嗎?”
將士們計程車氣瞬間高漲起來,剛剛結束一場戰鬥的他們,迫不急待地準備投入下一場拼殺。
士兵們紛紛上馬,補充箭矢,更換鋒利的配刀,嘴裡發出尖銳的呼嘯,追隨各自的將領,踏過狼籍的戰場,向貴族區東部殺去。
曰逐王沉下臉,對者速說:“我可以原諒你兒子,就看你能立多大的功勞替他恕罪。”
“謝王爺開恩。”者速想要跪下,被曰逐王一把扶住,“咱們是兄弟,少來這些沒用的,在戰場上,膝蓋永遠不要發軟。”
者速鄭重地點點頭,跨上戰馬,決定今天就算戰死,也要替王爺打贏曰耀王。
騎兵一撥接一撥地出發,曰逐王也騎上馬,他的身體感到疲憊,心中卻充滿興奮,他鋪劃多年的藍圖即將變為現實,很快,就他不再是北庭唯一的“外姓王”。
曰逐王向北遙望,慢慢地深吸一口氣,好像這樣就能感受到老汗王的生死。
“龍王。”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