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連嬌羞的神情都維持不住了,“叫個人要這麼久嗎?她是沒帶腳還是忘了嘴巴在哪?”
從外面進來一個男人。
羅寧茶立刻垂下頭,用柔弱可憐的聲音說:“誰能幫幫我……”
男人走過來,幾乎沒有腳步聲,可是羅寧茶用餘光看到這人的步履穩重自信,絕不像是普通的衛兵。
她抬起頭,花了一點時間才認出這是自己的丈夫。
“怎麼是你?”羅寧茶騰地坐直,恢復本來的聲音,意外而不屑,雖然早就聽說上官怒也在龍庭,她卻從來沒想過兩人會重逢。
“你什麼時候從土匪的女兒變成婊子了?”上官怒看著她,眼裡沒有一絲暖意。
上官怒是被迫來救妻子的。
他被西域都護官衛嵩出賣,成為收買龍王的賄賂之一,只得再一次選擇背叛。
上官怒最初是想投奔大日王或是誇日王的,但他剛進入草原不久,就撞上日逐王的軍隊,在與王爺交談數句之後他改變主意,願意向日逐王效忠。
留在北庭的日子不比中原好多少,上官怒與後者起碼有過一段時間的蜜月期,在日逐王麾下,他幾乎立刻就被打入冷宮,只得到一句安慰,“現在還不是時候,很快,你會有機會立大功的。”
上官怒耐心地等待著這一天,沒想到日逐王交給自己的第一個任務竟然是領回妻子羅寧茶。
帳篷外面,日逐王的部下正與誇日王的衛兵對峙,離曼與野馬站在一邊觀看。
離曼突然不合時宜地笑了兩聲,扭身對野馬說:“你發現沒有,明明是龍王替日逐王做事,可每次任務好像都是咱倆出面執行,龍王一點不吃虧,還佔了大便宜呢。”
野馬說不了話,只能用獨臂做出幾個簡單的手勢。
“你說不該與龍王結盟?王爺的決定咱們最好不要亂猜,讓龍王佔點便宜吧,最後他總會連本帶利還回來。”
上官怒帶著妻子出來了,離曼不自覺地點點頭,心中暗贊,這個女人果然名不虛傳,在北庭還真找不出能相提並論的美女。
誇日王一方的衛兵人數太少,不敢上前阻攔,近侍魏春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掃了一眼,認出離曼是某位將軍的兒子,衝到他身邊,尖聲說道:“你怎麼敢來誇日王府搶人?”
離曼露出萬分驚訝的神色,伸手扶住搖搖晃晃的魏春,“魏總管,這話從何說起?瞧見沒,那位就是金鵬堡的八少主上官怒,我們跟他一塊來接八少奶奶,夫妻團聚,乃大喜之事,怎麼說是搶人?”
魏春掙扎了幾下,反而被離曼握得更緊了,“上官怒早就不是金鵬堡的人了。”
“對,可就算如此,人家也是夫妻吧?難道誇日王還想硬生生拆散不成?”
魏春面紅耳赤,卻找不出話來辯駁,誇日王是藉著金鵬堡上官雲的旗號“請”來羅寧茶的,終歸不如上官怒來得光明正大。
眼看羅寧茶進入馬車,魏春束手無策,猛然甩開離曼,轉身向一匹馬跑去。
“他去向主子告狀了,咱們快走吧。”離曼說道。
一切順利,雖然日逐王此舉會大大得罪誇日王,但只要手裡握著上官怒這枚棋子,敵人找不到理由發起公開報復。
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非得由龍王想到呢?離曼既敬佩又迷惑,然後明白過來,上官怒與羅寧茶這對夫妻早已名存實亡多年,就連金鵬堡的人都不再把他們當成一對,只有龍王,這位曾經給八少主和八少奶奶都當過奴僕的人,才能記在心中吧。
接下來,將羅寧茶護送到北部的百花營,任務就算圓滿完成,可是才走出沒多遠,一直很聽話的上官怒製造了大麻煩。
“送到你那裡?什麼意思?”離曼的驚訝這回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