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瑞士手錶,平常他根本不捨得戴,戴起來時連手臂的動作都不會放開太大,就害怕一不小心會磕著碰著,這一切,無非就是想讓旁人在看向他眼中帶上令他愜意的“仰視”。
他不敢想象這種“仰視”破滅以後他會面臨著什麼生活。徐家是大戶人家,家人從小到大的提點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尊貴的,和普通人不一樣的。他也想要過著那些和普通人涇渭分明的生活,出行豪車接送,家有豪宅花園,動輒一擲千金。可這些,徐家都給不了他。
只有在校園裡才能實現的虛榮,當夢快要破滅的那一刻,徐盛覺得自己的世界距離崩塌不遠了。
杜行止撞開門的時候,恰看到徐盛的外婆伸著老菜瓜似的手指著章澤鼻子唾罵的場面。
他眼睛登時就紅了,難掩的憤怒從內爆發出來,一時間低沉的氣壓讓屋內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毫不留情地握住那根手指用力甩開,老太太被這股力氣帶地轉了兩圈,暈頭轉向地伏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來:“打老人了啊!!!”
然而屋內卻再沒有人再為她出頭一句。
林城在桌後看到來人說什麼也坐不住了,整個管理學院中不認識杜行止的簡直少之又少,他做夢也沒想到章澤口中的那個表哥居然會是杜行止。
杜行止能在京大和河北無視學業說動身就動身,這種能耐可不是尋常人能有的。這是校長親自開的口,背後隱約有北京張老常委的背景,這樣的人在學校中是不缺朋友的,哪怕只是單方面的示好,也有無數人前赴後繼地試圖用熱臉來貼杜行止的冷屁股。林城就是管學生的,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杜行止的大名呢?醫學系的張萬飛跟他同出一脈,在自己的學校裡混的風生水起,杜行止只是低調罷了,卻無人真敢不將他當做一回事。
“欺負人欺負到我家人頭上了?”他冷笑一聲,眼神不善地掃過屋裡每一個人,落在徐盛臉上時頓了一頓,被他白的沒了血色的的臉弄地有點驚疑不定。
徐盛腳都快嚇軟了,咬人的狗不叫,他這輩子沒那麼真切地明白過這句話的意思!
他眼饞那個圈子,怎麼可能不對圈子裡的名人瞭解一二?甭說別的,和杜行止玩在一塊的那個曹鬱,那傲的多讓人羨慕,憑著冷臉和死性格也能在人才濟濟的學生會里擁躉無數,更不論在那個小圈子裡也呈現鰲頭之勢的杜行止。對方的一個眼神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僵了下來,他無數次幻想過自己被青眼有加邀入這類擠破頭也進不去的小圈子,可從未料到自己竟然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和對方相互認識的。
察覺到爺爺還想不知死活地挑釁撒潑,徐盛瞳孔一縮,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拽住他死死捂住他的嘴。
徐爺爺嗚嗚嗚嗚地掙扎著想要掙脫孫子的桎梏,徐盛卻白著臉對杜行止弓著腰小聲說:“這只是個誤會,家裡老人倚老賣老慣了,還請杜學長原諒……”
杜行止皺起眉,這人的態度讓他覺得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然而不待他再說話,皺起的眉頭已然把徐盛嚇地夠嗆。徐盛不敢再放肆,一掃之前的有恃無恐咄咄逼人,用眼神祈求著章澤:“阿澤,胡亂懷疑你確實是我的不對,但你也理解一下我丟了三萬多塊錢的東西有多著急,今天的事情我跟你道歉,行嗎?”
徐盛不記得自己這輩子有這樣低聲下氣地說過話,可現在低不低頭不是由他自己來選擇的,利弊權衡之下,臉面只能被暫時拋棄。他悔地腸子都青了,更是汗溼夾背手腳發軟,倘若他一早知道章澤背後有這樣的人脈,借了他天大的膽量他也不會拿章澤來開刀。
他爺爺被捂住嘴嗚嗚掙扎了兩聲,掰開徐盛的手後還想再說什麼,被徐盛狠狠拽了一把:“道歉啊!!!!”
孫子的脾氣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