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個眼神後,徐老頭捂著臉蹲在地上崩潰大哭起來。
徐盛眼前一黑,倒退了好幾步倚進外婆的懷裡,張了張嘴,卻發不出絲毫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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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昨晚的事情,章澤現在是真的不太好意思跟杜行止見面。
剛才氣急了,他只想找個人給自己撐腰,姐姐是個應該被保護的女孩,這種糟心事他又不想被章母她們知道,除了杜行止外,他也想不出會有什麼人選更好了。可現在離開了糟心的校務室,杜行止的存在感一下子就增加了起來,尤其是他握著自己的那隻大掌,粗糙火燙,溫度透著面板好像要把章澤給烤乾似的。
走動間章澤彆扭地甩開了杜行止的手,皺著眉頭:“剛才謝謝你了。”
杜行止回頭看他,一肚子的火氣頓時消散了不是,眼中閃過溫和的笑意:“不用這樣。我們是一家人。其實你在碰上難題的時候能想到來找我,我很高興。”
章澤低下頭,總覺得這話無論如何聽起來都有點不太對勁,想了想卻又覺得自己是因為昨晚發生的事情太敏感了。
一想到昨晚,他耳朵又紅了起來,清冷的氣質頓時又消散不少:“昨晚的事情……”
杜行止面色一整,細細打量他的神色,發現他眼底深處有著顯而易見的抗拒,心中頓時苦笑:“我都說過了,很多好兄弟都會那樣‘互相幫助’一下,別人來弄不是比自己弄舒服很多嗎?”
章澤猶豫著點了點頭,杜行止的手和自己的手,搞起來確實是有很大的區別。他之前在有念頭的時候也求助過五指姑娘,爽是挺爽的,可跟昨晚一比那就絕對沒法看了。而且現在細想,除了昨天親他的行為有些突兀外,杜行止跟他全程也只是在用手互相撫慰罷了,壓根兒沒有他在網上查到的那些流程出現。
章澤又有些尷尬,總覺得自己現在的彆扭是心虛在作祟。眼中有佛心中便有佛,他先是做了主角是杜行止的春夢,後又發現自己可能是個同性戀,便看天下的男人都成了同性戀了。其實同性戀哪裡有那麼多?他從小到大加上上輩子多活的那些年月,也從沒有碰上一個同性戀過,開放的二十一世紀都是如此,現在這個年代就更是了。杜行止平常行為舉止也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和那些玩得好的朋友相處也很尋常,根本就沒有在談戀愛的曖昧架勢嘛。
懷疑一個異性戀對自己有意思,章澤不禁想要自嘲自己實在也太自戀了一點。
想清楚後,他撓了撓腦袋,仰頭對杜行止露出一個笑容來。
“我就是第一次那個……有點不習慣而已。昨天不告而別,對不起了。”
杜行止一眼看出他強自鎮定下的沮喪,心中又憐又惜,只覺得這個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傻地讓人挪不開眼。可擔心被看出端倪來,杜行止也不敢露出太過火的神色,只是勉強柔和地笑了笑,伸手握住剛才章澤甩開他的那隻手。
章澤渾身一顫,渾身的知覺好像都被那隻手給吸走了。可他偏偏覺得異性戀一定不會有自己這樣齷齪的念頭,又擔心反應太大被杜行止看出自己是個異類,心中雖然百般彆扭,卻愣是不敢再生出甩開杜行止的念頭。
杜行止牽著他走出幾步,回頭掃了校務室一眼,原本柔和的眼神瞬間被染上陰鷙。
徐盛是吧……這筆賬,他記下了。
兩個人走地都快沒影,曹鬱幾個躲在牆角的才回過神來。曹鬱常年掛在臉上的不爽早已經不知道飛哪了,其他幾個小年輕也好不到哪去,用見鬼的眼神盯著走廊的那一頭,曹鬱結結巴巴地問:“我……我沒看清楚?”
“我覺得是看的太清楚了。”胡雪建一臉的牙疼,“哎喲,菩薩怎麼不摳去老子的狗眼,閃瞎了。”
曹鬱心有慼慼焉地點頭;“……閃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