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舊軍閥,更要求兒子對這位小媽恭敬有加。杜行止這種暴脾氣,每回都能跟親爹吵個翻天覆地,陸路已經不是頭回見到他這樣頹敗了。
杜行止性格內斂,從不對任何人傾訴抱怨,陸路也明白他此刻需要的是一個足夠安靜的宣洩場。他不再說話,給杜行止叫來一杯熱茶水,陸路躺回椅子裡又將注意力放到樓下。
樓下的新生隊伍還在修整,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章澤那個隊伍的教官明顯比其他隊伍的寬容。不過畢竟吃過幾天苦頭了,學生們都不再像剛來時那麼野,大家的感情也親密了許多,章澤被幾個看不清模樣的少年拉到樹蔭下休息打鬧。
說是打鬧,其實只是幾個人翻滾扭打,而章澤安靜地在旁邊觀看而已。幾天下來他面板曬的稍微黑了一些,額頭的紅痣也不像從前那麼明顯了,因為頭髮剃地更短,氣質中摻雜了更多的剛硬而少了許多柔軟。只是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安靜包容的氣質卻永恆不變,哪怕是在那麼遠的地方看上一眼,陸路的心中還是下意識的揪了一把。
草草草草草……那幾個小子是誰啊,是不是想死,居然敢摸他的大腿……
陸路的脖子越伸越長,盯著打鬧中和章澤越湊越近的幾個小子,他的眼睛都快噴火了。
耳邊卻忽然傳來杜行止的聲音:“你和他認識了?”雖然看似疑問,但末尾卻帶著相當的篤定。
陸路眼珠子一斜,就看杜行止早已站到了窗邊,正雙手扶在窗沿上以一種相當理直氣壯的姿態俯視著下方。他趕忙拽了杜行止一把:“腦袋別探出去啊,給他看到了怎麼辦!”
杜行止很是古怪地盯著好友好一會。陸路是他們從前那個大院裡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從小天不怕地不怕,還敢和自己親爹幹架。他的雙性取向在朋友裡不是秘聞了,也交過不少的男女朋友,不過甚少染指身邊人。杜行止也從未見他對某個物件如此上心過。
“你玩真的?”杜行止忍不住有點擔憂,“你爸不會同意的,肯定要打斷你的腿。”
陸路笑了笑,神情越發的玩世不恭:“瞎操心什麼啊,我又不打算把他怎麼樣,交個朋友而已,我爸還管得到那麼寬?”
杜行止眉間微皺,顯然聽出了他話裡的敷衍。不過他今天說的已經夠多了,哪怕對陸路這些為數不多的死黨至交,平素杜行止也很少會插手對方的私事。今天會破天荒地勸誡,無非也是為了底下的那個人……
那個人……
杜行止困惑地皺起眉頭,目光遙遙投在仍舊安靜微笑的章澤身上,思緒卻不由自主地放空,回憶起這些天總是夢到的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面。
☆、第十九章
一週下來,章澤被操練去一層皮,十幾年如一日的白白淨淨也不見蹤影。可回家以後,他才發現姐姐章悌才叫真正的悲劇。
章悌的長相隨父,好處是鼻子挺拔髮絲蓬厚,壞處就是五官都比章澤要來的粗糙。原本她面板就不能算特別好,曬了一星期過後就更黑了,雖然因禍得福,青春期的痘痘都因此消弭,可章悌還是在看到弟弟之後被自己的膚色打擊的一塌糊塗。
姐弟倆軍訓的這段時間,章母章父就專心經營自家的生意,章母有空時也會在城裡轉悠,想要找到位置好價格又便宜的店面。可真正決定做生意且詢價下來之後,他們才發現現實和想象中到底還是有些差別。
家裡原本的積蓄雖說有萬把塊錢,可之後姐弟倆的學費和來市裡後租房擺攤種種開支還是去了不少,加上這次章父拿回來的四萬五千塊錢,總共就是五萬多。
五萬多在這個年頭看似不少,可真正規劃下來,卻仍舊不太夠用。
章母的原意是在菜場附近就近找個店鋪,或者就在皮革廠附近的街區也好。附近的街道確實有正在轉讓的鋪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