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真空吸塵器不太貴,按月交款,多付這點錢問
題不大。真正成問題的是他們需要的東西太多,得分一下輕
重緩急。
從這方面講,她認為約翰的想法大概是對的。為了讓約
翰上醫學院,生活上做點犧牲,少買點東西,說起來容易,做起
來難。當你習慣於一種生活規格的時候,收入一減少,總覺得
不大好辦。拿約翰在醫院裡的薪水來說,儘管錢數不多,可也
夠讓他倆過一個舒舒服服生活的了,幾個月以前還買不起的
小奢侈品也能用上了。這些東西能放棄嗎?伊麗莎白估計是
可以的,可是真做到也不容易。入醫學院意味著還得艱苦四
年,就是畢業以後,如果約翰要學一門專業,那也還得當實習
醫師和住院醫師。值得嗎?如果把握住此時此刻,就扮演當
前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角色,不也很幸福嗎?可能還好點吧?
這話言之成理,是不是?可是,不知為什麼,伊麗莎白還
是心裡不踏實。是不是她還是應該慫恿約翰不惜任何代價力
爭上游進醫學院呢?柯爾門大夫顯然覺得約翰應該這樣做。
他對約翰說什麼來著?——“如果你有上醫學院的想法,而在
有機會時卻不去上,可能這將成為你終身的遺憾。”當時這句
話給伊麗莎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覺得給約翰的印象也是
一樣的。現在想起來,這話似乎更顯得意味深長。她皺了皺
眉,或許今天晚上他倆應該再研究一次。如果她能把約翰的
真正想法肯定下來,她就可以迫使他下一個決心。關於他倆
的事,過去總是要依伊麗莎白的。
伊麗莎白把地毯清掃器收起來,開始打掃他們的房間。她
暫時把那些嚴肅的問題撇開,一邊幹活一邊唱起歌來。這是
一個美麗的早晨。溫暖的八月陽光照射進這間舒適的小房間,
使昨天晚上掛起來的、新做的窗簾更加鮮豔奪目。伊麗莎白
在房間中間的方桌前停下來,整理花瓶裡的鮮花。她掐掉了
兩朵已經開過的花朵,正要往小廚房走的時候,突然腹痛起
來。這陣火燒火燎的疼痛來得很快,比昨天在醫院餐廳裡的
那次厲害、厲害得多。伊麗莎白倒吸了一口氣,咬著下嘴唇,
好不讓自己大聲叫起來,一下就跌坐在身後的一把椅子上。疼
痛過去了,一陣子,又疼了起來,似乎比第一次更厲害,象是周
期性的陣痛。她忽然想到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不由自主地說
道:“噢,不!不!”
伊麗莎白在萬般焦急之中模糊地感到她必須趕快。醫院
電話號碼在電話機旁的紙夾上。房間那頭的電話成了她當前
要投奔的目標。在每一陣疼痛來去的空當裡,她扶著桌子站
起身子來向對面走去。撥了號碼,打通之後,她上氣不接下氣
地說:“竇恩伯格大夫……急診。”
等了一會兒,竇恩伯格大夫接了電話。“我是亞歷山大夫
人,”伊麗莎白說:“我要……生了。”
戴維·柯爾門敲了敲皮爾遜大夫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他看見病理科主任正坐在桌子後邊,卡爾·班尼斯特站在旁
邊。那化驗員臉上有一種緊張的表情;看見柯爾門之後,他故
意躲著他的眼神。
“你要找我吧。”柯爾門在外科樓上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