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是應該出現在樓迦若逼宮之前的前幾個月嗎,怎麼會一來就被關在這裡?!
究竟是哪裡出了錯?
溫如是顧不得研究周圍的環境,她努力踮起腳尖,翻轉手腕試圖召喚小助理。
腕間被禁錮的肌膚很快就磨破了皮,她咬緊牙關盡力用指尖去勾嵌玦上旁人看不到的按鈕。好不容易堪堪觸到資料輸入的部位,就聽到甬道內傳來一陣由遠至近的腳步聲,昏黃的火光從門上的縫隙間移動而來。
溫如是一凜,直接改變主意按下了接收鍵,紛亂的資訊一股腦地湧進她的腦中。
就在溫如是還沒有來得及將其完全消化吸收的時候,厚重的鐵門已經吱呀一聲被開啟了。她微微眯眼,偏開頭避過突然照進來的光亮。
半晌,溫如是回過臉,只看到一個俊美得陰柔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臉龐彷彿精雕細琢般完美,直挺的鼻樑,淡緋色的薄唇緊緊地抿著,渾身上下散發出濃濃的冰冷氣息。
他耀眼的黑眸在火光的映照下微微閃爍,溫如是有些受不了他沉默的逼視目光,她下意識地舔了舔乾燥的唇角,清了清喉嚨:“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說話?”
樓迦若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釵環散亂的女人,沒有接話,只是默默轉身從旁邊的一排刑具中拿起一根細細的長鞭,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冰涼寒冷。
背心猶如有股寒氣,順著他目光中漸漸透露出來的恨意逐漸攀升。溫如是慌了,她連忙開口喚他的名字:“迦若,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別一來就玩得那麼猛啊,她怕痛怕得要死!
樓迦若眼底的恨意更濃,她從來就沒有這麼叫過他。她真的知道錯了嗎,不,她不會明白,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心上過。
他提著長鞭,緩緩地一步一步繞到她的身後:“太晚了。”晚到他已經根本就不會再相信,從她嘴裡說出的任何一句話。
長鞭高高揚起,帶著凌冽的呼嘯抽打在溫如是纖弱的背上,靈巧的鞭梢捲回,帶起了一片破碎的輕紗衣料。
頃刻間便有一條長長的血痕從她的肩部到後腰滲出,浸透了背上的衣衫。溫如是忍不住悶哼一聲,咬牙又將湧到嘴邊的痛呼嚥了回去。
既然已經無可避免,她也不想在他的面前連一絲尊嚴都不剩。
她來晚了。大錯已經鑄成,如果不讓他將心裡積壓的怒火發洩出來,還談什麼可笑的拯救。
一鞭一鞭毫不留情地擊打在她的背上,溫如是的視線開始有些模糊,大滴大滴的汗珠從她的額上滑落,背上的痛楚太過,幾乎近至麻木,她硬生生地堅持著,直到一口氣沒提上來,眼前一黑暈闕了過去。
“這點痛你都受不了,”樓迦若板起她的下巴,溫如是的小臉蒼白,幾縷黑髮混著汗水,濡溼地粘在臉頰上,他的語聲輕柔,眼中卻不帶一絲情意,只有徹骨的冰寒,“又怎麼有力氣承受接下來的事實呢?”
就算她再怎麼費盡心機,太子也不會娶她做正妻。太子妃的人選早已預定,而背叛了自己投向了他的懷抱,會是她這輩子以來做的最失敗的一個決定。
他要她清清楚楚地看清這一點。
溫如是後來是被一聲淒厲的慘叫驚醒的,頭戴金冠的太子就被捆在她的腳邊,腳踝處的鮮血淌了一地:“成王敗寇!輸給你我沒有怨言,但是你不能這麼對小如,她是你的王妃!”
聽聽人家這話說的,多麼有水準,溫如是苦中作樂地迷迷糊糊想著。原來的那個溫如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辜負了三皇子,只是相比權勢和太子的名頭而言,樓迦若的分量就更顯得微不足道了而已。
就算他長得再俊美又有什麼用,帥能當飯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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