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股一痛,它回頭一看,竟是有魚愚蠢到將它當作了一蓬水草,正在跟它屁';股上的那叢毛“搏鬥”……
捕獵的本能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貓王瞪大了眼睛以微不可見的緩慢速度起身準備攻擊!雖然它不擅水戰,折騰了一下午最後一條都沒抓住,倒是意外地從中得了樂趣,沒人理它的時候也不鬧了,自個兒就知道跑到池邊,用肥厚的前爪探進水中撈魚。
家養的魚都比較笨,十次裡總會有一次能讓它得逞。久而久之,貓王也學會叼著自己的獵物跑回來套主人歡心。
溫如是的小日子過得舒坦,樓迦若那邊也沒閒著,眼看著收網的時機也差不多到了。
秋濃西風作,草木零落,多肅殺之聲,御花園中的植物卻仍然是鬱鬱蔥蔥。在宮人的精心護理下,叢叢金菊傲霜盛放,露冷時開得格外繁雜,菊葉含翠搖風,黃花絲絲抱蕊,花盞怒張,花瓣紛披。
“圍獵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樓迦若在冷香撲鼻的園中緩緩前行,裕王守禮地落後半步在旁,十尺之外有隨侍們遠遠跟著。
裕王微微躬身回道:“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不過,”他抬眼看了下新皇,頓了頓,遲疑了片刻,還是直言,“臣以為,陛下沒有必要親身犯險,雖然我們準備充足,又是以逸待勞,但是屆時刀劍無眼,萬一有個閃失……”
樓迦玠的殘部不足為慮,但是太上皇在位二十餘年,老樹根基之深,不是說剷除就能剷除得盡的。他們雖然清洗了對方明面上的勢力,但是朝中沒有革職檢視的老臣眾多,誰又能說得清目前投靠過來的人裡沒有隱藏至深的奸細呢。
就算是準備的再充分,裕王也不敢斷言此行不會發生意外。要是依照他的性格,還是暗中查探,將那些人逐漸揪出來更穩妥一點,可惜很明顯,新皇的作風跟他截然不同。
“朕沒有那個耐心跟他們耗下去,”樓迦若輕輕搖頭,腳步徐緩不停,“不給他們下個大餌,那些躲在暗處的魑魅魍魎就不可能會傾巢出動,還是一次性解決掉的好,省得以後麻煩。”
至於他的安危——裕王不清楚他手下的死士有多少,他也不打算將這張底牌擺上檯面,經歷了太多的事,樓迦若已經很難放下戒心全心全意地去相信別人。
越是危難關頭,越是能看出一個人的真心,他側臉輕描淡寫地瞥了裕王一眼,“既然萬事俱備,就把風聲放出去,出行的時間就定在下月初。”
裕王頷首,繼而委婉地補問了句:“要不要多加一架車輛?”
樓迦若似笑非笑地拈起一片豔紅的楓葉:“不用通知她,朕自有安排。”想了想,他又道,“將看守宮門的連風帶上,過幾日說不定會用得著。”
裕王不解其意,但是聖心難測,他也不好詳細多問,只是應下不提。
皇家圍獵場位於城外數十里的丹陽山,整座山佔地方圓百里,山上密林叢生很適合飛禽走獸繁衍生息。但是真正能用得上的,只有靠近山腰行宮的那一片狩獵場地。
事先會有軍士將獅虎之類的大型動物驅趕至遠處,確保不會有猛獸傷人的事件發生,畢竟以往參與圍獵的除了武將,還有不少不諳武藝的文官和家眷。
新皇出行帶上幾個妃嬪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當今皇上除了一個溫如是,就再也沒有其他妃子。所以當看到明黃的輦架上沒有出現陌生女眷時,隨行的官員們反而舒了一口氣,也不知是因為陛下並未如傳聞中的那般沉迷女色而感到欣慰,還是因為後位沒有落到其他勢力手上而覺得慶幸。
這一次的出行聲勢浩大,就算沒有人通風報信,身處冷宮的溫如是也有所耳聞。連翹見她還是像平常一樣悠閒,完全沒有被人冷落的失意,倒是知趣地沒有拿這件事給她添堵,只是私底下還是有些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