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曲子祥推著孔明月往前走,但前面就是牆了,正當孔明月不知所措,續好力打算反制時,背後的曲子祥突然抬腳踹向了面前的牆壁,一扇門帶著土腥氣轟然開啟。
孔明月這才發現這原來是道門,它刷著和牆圍一樣的顏色,也看不出把手在哪兒,別說是夜裡,白天也很難發現。
曲子祥順勢大力將她推進屋內,然後迅速帶上了門,孔明月飛快轉身,來不及卡住門,但至少終於和曲子祥有一瞬間面對面,她看清了曲子祥手裡舉著的是一架自制的弩。
弩這個東西機制簡單,以曲子祥從小學木工的經驗,大概很小就能做這玩意。只是弩雖然簡單,但殺傷力卻極大,孔明月大概看清曲子祥手裡的弩的尺寸,在心裡對射程和威力已經有了一點預估。
然而對孔明月來說,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個大概只有三步寬的小屋沒有窗戶,更沒有任何照明裝置,門一關上,裡面是徹底的黑暗。儘管她的視覺適應後,勉強能看清周圍環境,但細節仍是一片模糊。
這時遠遠的有鞭炮聲響起來,曲子祥朝窗外望去,看不見聲音出處,樓下也沒有看到人。
“看來也有人家在辦喪事啊,”孔明月知道鞭炮聲是哪來的,過後好像還有隱隱的敲鑼打鼓的聲音,這是她在來這兒的路上突發奇想,通知李毅他們去找的人,讓在眼睛看不見,但聲音能隱隱傳過來的距離搞一點動靜。一方面是讓曲子祥漸漸習慣聲音,對周圍聲音不再敏感,二也是讓孔明月知道,其他人行動了,“喜事白事都要熱熱鬧鬧,咱老祖宗的規矩還挺有意思的,是吧?”
曲子祥沒有回答,不過注意力已經被孔明月拉回。孔明月邊努力觀察四面牆壁,邊提高嗓門:“來吧,聊聊吧。我答應的,我做到了。你答應的事呢?”
“放心,那兩個人都沒事。”
曲子祥一開口,孔明月就知道他和門的距離了,差不多也就一步多些,而且是正前方。
“行,我信你的。”這時孔明月在牆上發現了很多劃痕,一看就是故意劃出來的,好像還有彩筆畫的東西,可現在已經剝落得差不多了。她儘可能湊近眯著眼睛想看清劃痕是不是有內容,卻故作輕鬆跟外面說話:“你願意見我,總有目的吧,想問什麼就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我想知道的,你也要告訴我。”
“我父母是孔來兒殺的嗎?”曲子祥直奔主題。
“不是。”
“你騙人!”聽到孔明月的回答,曲子祥瞬間惱怒,單聽聲音就像變了個人,“如果不是她,警察早就該把她放了!”
孔明月發現牆上的劃痕有內容,很多的正字,像在計算什麼,而且看筆觸是孩子寫的。
“我媽身似浮萍,從出生開始,沒有一件事是她可以掌控的。她確實應該為你父母的死負責,可人真不是她殺的。”
“那就是你爸殺的,都一樣!”
孔明月苦笑了一下,忍不住說:“你要是非得找個人恨,隨便吧。”
說話間孔明月又在牆上看出了一些歪歪扭扭的字,比如“我錯了”,“錯”字還是拼音,比如“爸爸媽媽”……她有些毛骨悚然地意識到,這可能是一間禁閉室。
門外曲子祥還在說:“你說她身似浮萍,那我呢!她至少還有你,你們還能相依為命,她還能把你培養成現在這樣,一個警察隊長,那麼多人聽你差遣。我呢!誰在乎我的命!我的一切痛苦都是他們造成的,我不該恨嗎!”
“我一直以為,你恨你的父母,原來不是嗎?”
“我當然恨他們,他們把根本沒辦法一個人活下去的我扔在那裡,再也沒回來,我不該恨嗎?我還記得,我當時哭著求我媽,讓她不要一起去,別把我自己丟在家。結果呢?結果就是他們一起死了,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