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敏,敏捷,敏感,機敏……也算是個美人的名字,配得上她那張臉蛋。
安燃太不憐香惜玉,手勁那麼大,聲音那麼狠。
老師不是和安燃關係密切,就是膽識過人,或兩者兼而有之,見到安燃可怕的樣子,居然冷靜的解釋,「安燃,我只是在教他防身術。如果存心傷他,他脊骨肋骨,早就全部摔斷。」
言之有理,我都不得不點頭。
身為受教者,我當然知道她有手下留情,所以頗驚訝。
安燃挑的人,怎可以手下留情?要知道,安燃自己就是個下手絕不留情的人。
老師解釋得當,態度也不錯,但安燃卻似乎怒火未熄,冷冷道,「敏兒,我從前欠你一命,今天饒你一命,總算大家一乾二淨。你立即離開,不要再出現。支票我簽了會派人送給你。」
接下來,我驚訝地見識到老師的女人本色。
她大哭。
不是一般的哭,而是傷心欲絕的潑婦之哭。
一邊哭得梨花帶雨,一邊用雙拳拚命打安燃的胸膛,還要哭著罵,「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應下阿鼻地獄,死十萬次!死上十萬次都不夠!」
故事發展得精采絕倫。
一個冷豔動人、一本正經、神經似乎比鋼絲還堅韌的厲害女子,昨天還在給我無比嚴肅講解騎乘式,今日呼啦啦一下,反過來就演了一出悲情劇。
她還在哭著擂著,「你的心是什麼做的?你真的鐵石心腸,怎麼就死都不肯忘記一個何君悅?你那麼精明,怎麼遇到這個白痴就立即變成另一個白痴?安燃,你太令人失望,太令人失望……」
悲情劇演得絕妙,可惜安燃不懂欣賞,讓她擂打著自己,趁機把她拉出房間。
哭聲漸遠,我才搖搖晃晃站起來。
不過一會,安燃又出現在房裡。
()好看的txt電子書
我觀察,安老大臉色不好。
被人又擂又打,任何人臉色都會不好,何況是專制霸道的獨裁者?
不過罪魁禍首大哭而去,安燃若要洩憤,難免有人要成無辜池魚。我左右看看,房中居然只有我一人,真是人不妙。
才略這麼一想,安燃竟似心有靈犀,令人心悸的目光轉到我身上來。
「痛不痛?」
「嗯?」
安燃目光極冷,「我問你痛不痛。」
我搖頭,「不痛。」
他唇角緩緩勾起微笑,讓人剎那間毛骨悚然,對我搖頭,「君悅,我知道你很會隨口撒謊。不過沒料到,到現在,你還敢對我這麼做。」
不等我解釋,聲音稍提,「阿旗,進來。」
立即有人應聲走進來,就是經常彬彬有禮向我說話的那個斯文人,大概是外面那些男人中的小頭目。
他走進來,問,「安先生,有什麼吩咐?」
安燃默默打量著我。
那目光無情冰冷,專注執著,還帶著些許惱意。
我猜他下面一句,九成就是「把他綁起來」「上刑具」「拿鞭子」「教訓他」,諸如此類。
甚至一步到位,兩個字,「處死」。
結果,安燃一邊盯著我,一邊用緩慢清晰,很有分量的黑幫老大的語調,吩咐那個阿旗,「從今天起,君悅可以在院子裡自由走動。任何人,不管是誰,只要敢碰他一條頭髮,不用等我的話,你有權直接動手處理。」
打發了阿旗,安燃走到我身邊。
安燃問,「我剛才的話,你都聽清楚了?」
我說,「聽清楚了。」
安燃問,「你明白?」
「明白。」
安燃目光驟利,像冰冷的劍,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