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僅有萬餘守軍在,可要想正面攻破此城的話,沒有二、三十萬強軍,那是想都不用去想的事情,而今李大亮如今手下僅有五萬兵馬,其中還有著一萬五未曾專門訓練過攻城戰的水軍,又如何能破得此堅城?更令李大亮煩心的是——當初出征之前,李貞所交待下來的錦囊明確限定了攻城的時間,要求不得早於六月二十三日,破城之日也不得遲於七月初三,如此多的限制之下,叫李大亮如何能安得下心來。
“亮公,又在看風景了?呵呵,軍營裡找不見人,就知道您又在這憑弔古人了。”就在李大亮愁緒滿懷之際,其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立馬將李大亮驚醒了過來,轉身一看,這才發現來者是自己的兩位副手,那哈哈大笑著的是右衛將軍常何,出言打趣的是水軍都督左難,不由地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卻並沒有開口多說些什麼。
左難是儒將,自是比較含蓄些,此時見李大亮強顏苦笑,倒是沒急著說些甚子,只是微笑不語,可常何卻是個粗人,心裡頭憋不住話,一見李大亮如此作態,登時就哈哈大笑著道:“亮公可是為取烏骨城煩心麼?不用慌,有客來也。”
“嗯?”一聽常何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李大亮不由地一愣,狐疑地看著左、常二人。
“呵呵,亮公有所不知,先前有一人自稱系太子殿下所派,前來協助我等作戰,我等皆不知真偽,但聽其言及有一信物,可與亮公對證,我等這才急著來見亮公的。”左難見李大亮疑惑,忙笑著解釋了一番。
“竟有此事?某怎不知?”李大亮一聽之下,不單沒有興奮,反倒更疑惑了幾分,皺著眉頭想了想道:“走,看看去。”話音一落,也不管左、常二人如何反應,埋著頭便走下了城牆,往城中的中軍大帳趕了去……
“爾是何人?”中軍大帳中,高坐上首的李大亮面色肅然地端坐著,冷冷地掃了眼被兩名軍士押解進帳的一名中年漢子,沉著聲問道。
“稟李大將軍,在下姓金,排行第九,沒個正名,大將軍喚小的金九便可。”那中年漢子並不因身後有著兩名手持橫刀的軍卒而膽寒,也不因李大亮的威嚴而退縮,恭敬卻不卑謙地躬身回答道。
“金九?”李大亮一聽這個名字便知曉這絕非此人的真名,然則也無心去細問,只是皺著眉頭重複了一聲,便即作罷,緊接著問道:“爾既言乃是太子殿下所派,可有憑證否?”
“有。”金九點了點頭,伸手入懷,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個小包裹,細細地解開包裹上的繩頭,取出了半面小木牌,卻並沒有馬上遞交上去的意思,而是雙手緊緊地握著,躬身道:“在下來前,殿下曾有交待,李大將軍手中必有另一半木牌以為憑證,在下懇請大將軍出示一見。”
“嗯?”李大亮一愣,剛想說太子殿下何時給過自己信物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頭,狐疑地看了看金九手中的那面殘缺之木牌,心中突然一動,也沒開口說話,大步轉入了後帳之中,其動作之突然,令陪坐在一旁的左、常二人都看傻了眼,渾然不明白李大亮這是在搞甚子名堂來著。6
李大亮進去得快,出來得也不慢,僅數息之後,便手捧著枚錦囊從後帳裡轉了出來,也沒急著撕開錦囊,而是恭恭敬敬地將錦囊擱在文案中央,躬身行了個大禮,這才走回上首坐定,取出一把小刀子,挑開了錦囊的線頭,露出了內裡的事物——一張寫滿了字的小紙條,再有便是一塊殘缺的小木牌,看形狀與金九手中所持的那半塊頗為相似。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