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有興趣道。
“師父偶爾教了幾套拳之後便會給我講一些故事,他說明珠有一位納蘭老人,大智近妖,堪稱半仙。”漠河撓撓頭,道。
“那只是一個沽名釣譽的老頭而已,仗著比別人多吃了幾年的米飯說了些別人不敢說的話做了些別人不敢做的事情就敢妄稱半仙?那這世道上的神仙也太不值錢了。”一把蒼老的聲線從上方傳來,趙虎臣仰頭望去,卻見荷塘盡頭,石階最上方站著一個老頭,和韓書畫爺爺的清瘦不同,這位老人由始至終便給人一種魁梧的感覺,雖然蒼老卻並不老邁的身板挺得筆直,一頭銀髮在緩緩升起的朝陽中格外醒目,笑容緩和,一雙瞧不出半點出奇的眸子中滄桑如歷史。
“納蘭老爺子。”在趙虎臣的身側,蘇媚孃的神情竟然罕見地激動起來,雖然僅是一星半點的波瀾但在這樣的女人身上發生這麼一點的情緒波動本身就是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就是蘇媚娘口中宛若神人就連陳太極也稱之為半仙的人物?
說實話,除了比較魁梧的身板和那雙眸子之外趙虎臣沒瞧出什麼特別來,沒有傳說中神仙中人那飄渺如仙的氣質,也沒有隱士高手該有的強大氣場,就像是一個尋常的老頭。
只是這疑惑他只會放在心裡,不會放在臉上更不會說出來。
“來者是客,上來喝杯茶吧。”老人微笑道。
蘇媚娘抬起腳不走上前,卻見趙虎臣還站在原地,連忙伸出手拉住趙虎臣的手腕,朝老人道:“謝過納蘭老爺子了,這杯茶一定要喝。”
趙虎臣就這樣被蘇媚娘半拉著上了石階上,上了這石階,趙虎臣眼前便彷彿是到了一番新天地一般,小林,木屋,一方小菜圃,乾淨清爽。
小木屋的前頭,擺著一方石桌,四面各擺放著一個小石凳,正好供四個人坐下。
三人上來時老人已經不知所蹤,想必是沏茶去了,自然地在小石凳上坐下,蘇媚娘壓低聲音對趙虎臣吩咐道:“今天算是走了鴻運恰好趕上了老爺子心情不錯,本來他是不願意見外人的,就是我也只能在每年固定的時間裡過來兩趟,到不是這位老爺子自視甚高,而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實在不好過多地打擾老人清修。你待會少說話,多聽多看,收起你那些個腹黑心思,在這樣的老人面前玩弄心機是大大要不得的,反倒淳樸些更容得博得好感,人家大起大落一輩子什麼浮浮沉沉沒見過,說實話你那些個小心思在人家面前實在不足為道。”
趙虎臣到真是第一次見到蘇媚娘這麼煞有其事的模樣,下意識地點點頭,那老人卻拿了幾杯茶出來,三人面前各一杯。
趙虎臣端起了茶喝了一口,不是龍井,不是鐵觀音,不是大紅袍,趙虎臣認知中能夠辨別出來的幾種茶都想了一個遍,卻並沒有一種附和這種從入口到下肚都是苦味的茶。
“這是正宗的野山茶,在深山老林裡頭採的野樹,因為極難得而品種又駁雜,一般市面上是沒的賣的,只有那些真正的老茶農手上才會有一些。”瞧見趙虎臣皺著眉頭的樣子,蘇媚娘便開口道。
“不好喝。”趙虎臣想到了蘇媚娘之前的吩咐,便老實地道。
這話才一出,蘇媚孃的臉色便有些奇怪。
漠河放下茶杯,明智地閉嘴。
到是那老人,哈哈大笑道:“所以我自己才不喝。這位小友到率真。”
趙虎臣輕笑一聲,這老頭到也真有意思。
“他是楊霆的女婿。”蘇媚娘見老人大笑出聲,原本怪異的臉色便一點一滴地平靜下來,但還是有些埋怨趙虎臣的不知輕重,讓他不帶腹黑詭計的意思是不要在老人面前太有功利心,不是沒頭沒腦地說話。
老人點點頭,打量了趙虎臣一眼,便轉過頭去,朝蘇媚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