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羽默不作聲地聽著,低著頭,走出了電梯。
她站在一樓人來人往的大廳裡,打了個電話給謝緘「喂,謝緘,你那邊說話方便嗎?」
謝緘看了一眼正在辦公室裡忙碌的陸時鋒,不引人注目地退了出去,才對她說「方便,夫人,您有事?」
蘇星羽說「陸時鋒要請露易絲李去拍那張水下攝影照片的事,你知道吧?」
謝緘應了聲「嗯,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在聯絡。」
蘇星羽輕輕鬆了口氣「那就好。謝緘,你去告訴露易絲,讓她明天不用過來了,這張照片我會親自下水拍攝。」
謝緘吃了一驚「夫人?這樣做很危險,您問過boss的意見了嗎?」
果然,就聽蘇星羽說「如果陸時鋒同意,我還用得著找你?不過,謝緘,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次拍攝有多重要,拋開個人感情不談,用我比用露易絲更合適。我才是那個對這批相機的新技術最熟悉的那個人,也是最有可能發揮出相機效能的人。」
謝緘微微皺眉「夫人,我不能背叛boss。」陸時鋒的命令才是他唯一該服從的。
蘇星羽說「你沒有背叛他,你這樣做是為他好。我剛剛已經拜託朋友找專業的潛水員問過了,死去那個攝影師出事的水域難度不大,哪怕是初學者練習個一兩天也能下潛。倒是露易絲要掌握這套新相機的技術,恐怕要花上十天半個月的時間。謝緘,你是鋒刃的人,在你的boss因為個人感情影響了正確判斷的時候,你要做的不是愚忠,而是幫他做出正確的選擇。」
「boss會殺了我。」謝緘說。
蘇星羽說「古人早就說過,文死諫,武死戰。」
她的聲調很平靜,彷彿在述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聽在謝緘的耳裡卻是悚然一驚。身為一個高學歷的精英,謝緘當然聽過這句古語,文死諫武死戰的意思是說,文臣就要為勸諫君主不惜性命,而武臣就該戰死沙場,那是他們最榮耀的歸宿。
文死諫,她是在勸他放棄那些害怕被boss責罰的想法。
那麼,武死戰呢……?
這次下水,她是不是做好了豁出性命的準備?
「夫人,」謝緘的聲音沉了沉,「已經有攝影師死在水裡了,誰也不知道水下有什麼,我們都懷疑過這是蘇槿年和歐陽熠的一個局,如果是那樣的話後續再有人下水恐怕也性命堪憂ss不讓您下去,並不全是顧忌潛水本身的風險,他還要防備著蘇槿年和歐陽熠。」
「槿年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蘇星羽說,「如果真的是他準備對攝影師下手,那我就更是最佳選擇了。」
「夫人,」謝緘不贊同,「人心隔肚皮,您對這個弟弟並不瞭解,不知道他的手段有多殘忍,又是否真的顧念姐弟之情!」
「我的弟弟,我知道的。」蘇星羽平靜地說。她也不知道心中的那種確信來自何方,也許這就是雙胞胎之間的奇妙感應,她雖然不能把控弟弟平時的行事,但,她很清楚他的底線,明白他是絕對不會對她痛下殺手的。
「夫人!」謝緘還想再勸。
「就這麼定了,」蘇星羽並不動搖,「謝緘,你最好現在就打電話給露易絲告訴她取消這次行程,10分鐘後,要是我沒收到你的訊息,我會在你們行動之前一個人獨自下水。」她說得很堅決。
謝緘思量再三,才說「好,我這就給露易絲打電話。」
掛了電話,蘇星羽輕吐一口氣,抬腕看了下時間。
上午10點06分。
她出了鋒刃集團總部,招了輛計程車,往本城最著名的潛水訓練基地走去。
在打電話給謝緘前,她確實已經打了個電話給她的朋友——夏綾。夏綾雖然自己不會潛水,但讓自己的經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