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如何?”
林承鶴沉穩地拱了下手道:“大都督所言甚是,末將亦是這般看法。”
柴哲威見林承鶴同意了自己的觀點,心中頓時為之一鬆,略帶一絲感激之意地對著林承鶴點了下頭,這才接著道:“我安西初定,軍糧不足,又因陛下遠征高句麗故,實難從關內調撥到足額糧草,是故,全軍出擊已是絕無可能,唯今之計只能是兵行險著——南線老爺廟賀大才部,東線林挺部各自大張旗鼓,假做將出兵之狀,多設營壘,多置軍旗,兵則晝入夜出,以為疑兵,迫使大度設不得不以重兵防守後方,使其不能全力與拔灼決戰,而後我軍以一支精兵走紅山嘴,偷過阿爾泰山,潛入大草原,一待雙方戰事大起,相機而動,以攪亂戰局,此為渾水摸魚之策,諸公若有疑義,某願為之詳。”
這戰法一點都不稀罕,大體上便是當初大度設派出伏葵在暗中攪亂子的打法,柴哲威此舉不過是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罷了,在場的諸將都是知兵之人,自是知曉此戰法的犀利之處,可也清楚此戰法存在著一個極大的弊端,那就是領兵出擊之人必須是個能征慣戰的強將,還得具備極強的大局觀,能準確判斷出擊的關鍵時機,還得能把握得住,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承擔得起這個責任的,這等無後方作戰的情況下,一個不小心就是當初伏葵那等全軍覆沒的下場,誰能為之便成了眾將所考慮的焦點所在……
看小說請到( )
第四百五十四章 意外的噩耗
6397
見天就要清明瞭,儘管老爺子不在京師,可該舉行的祭祖大典卻是耽誤不得的,身為監國太子的李貞不得不配合著禮部官員們準備著各種事宜,好在禮部侍郎李道宗雖不在京師,可主持禮部的紀王李慎在一旁死心塌地地幫襯著,倒也不至於太過忙碌,儘自如此,可該李貞親自出面的事情卻依舊不老少,這也算是給了李貞一個出宮溜達溜達,放鬆一下筋骨的機會,雖說忙了些,可心情卻是舒爽得很,若不是心裡頭牽掛著西、北兩線的戰局,這日子倒也過得悠哉遊哉地。
西面如今確切訊息尚未傳來,只是知曉拔灼與大度設尚未開戰,雙方尚處於武力對峙之局面,在四下拉攏草原各部,以壯大自身實力的同時,也都各自派出了使者前往安西,以求得安西方面的支援,據夏州訊息,雙方派來長安的使節團前後腳都入了關,如今正在趕來京師的途中,至於來意麼,用腳拇指去相都能猜得出來,左右不過是到長安來求正統名號的罷了,卻也無甚可言之處,當然了,如今形勢微妙,要讓誰為正統李貞雖早已確定,卻絕不會輕易地表態,不管怎麼說,好歹先拖延上一段時間,也算是能為柴哲威等人爭取些應變的時間。
相比於西邊的寧靜,北邊戰線上的勢態便要激烈得多了,從這幾日傳回來的軍報來看,自打貞觀十九年三月十一日李績、秦懷玉率先鋒一萬五千兵馬出山海關起,兵分三路的唐軍一路過關斬將,僅在半個月之間便勢如破竹地連下四城,所過之處,幾無成規模之抵抗,這也不奇怪,一來建安、白巖、遼城、蓋牟城這四座城市去歲便已被唐軍攻破過,城池雖剛修補過,卻著實簡陋得很,聊勝於無罷了,哪能擋得住大唐強軍的鋒芒,急速陷落自是必然的事情,至於二來麼,那就有些子蹊蹺了——此四城除了百姓之外,就只有一些維持治安的兵士在,完全就是傳上了軍裝的百姓罷了,一點戰鬥力皆無,更無戰心,唐軍先鋒才剛到城下,城頭上的那幫子雜兵立馬就舉起了降旗,按理來說,這算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罷,然則,四城中幾近二十萬的百姓盡是些婦孺老幼不說,家中還都全無半分的餘糧,個個做嗷嗷待哺狀,弄得一向以親民自居的老爺子不得不大筆一揮,從軍糧中調撥了大批的糧食羹災,這使得原本尚算充裕的前線之軍糧供應驟然變得緊張了起來,不得不從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