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樹枝颳了一下……我跳下去的時候太急了,光線不好,沒看清……真沒事,手上血管豐富,只是看著嚇人罷了。”
“跳下去?”
鍾念北揚聲重複,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呵呵。”蘇聽白輕聲笑著,臉上竟然露出一種鮮有的羞澀來,“當時沒來得及多想,路被封上了……我怕你一個人有什麼,所以就……”
說到這裡,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
只是一瞬,又都迅速移開了。
鍾念北背過身去,手指放在唇邊,洩露了她此刻不安而躁動的心緒。蘇聽白則垂著眼簾,一錯不錯的凝望著她,神情同樣是不安的。他想,他的關心只怕未必是她所需要的。
電梯停下來,二人沉默著走了進去。
電梯裡空間更小,兩個人站在一起,安靜的詭異。蘇聽白喉結輕滾,嘗試著慢慢抬起手,她已經離婚了,她現在是自由之身他有追求她的權利不是嗎?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鍾念北走了出去,蘇聽白的手再一次懸空。
房門開啟,裡面只有一張床。
蘇聽白站在鍾念北身後,說到,“你睡床、我睡沙發。”
“不。”鍾念北搖搖頭,拒絕了,“是你付的房錢,當然應該你睡床、我睡沙發……”
“念北。”蘇聽白微蹙了眉,還想要勸服她。
可是,鍾念北的態度卻很堅定,抬頭看著他微笑道,“我和你不一樣,你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苦,睡沙發對你來說,已經是很辛苦的事情,可是對我呢?卻睡過比沙發還要苦上千百倍的地方!”
兩年前,f城監獄的那張床,硬的即使隔著床墊也能硌破她的肌膚!
“不用說了,就這麼決定了。”
鍾念北拎著揹包坐到了沙發上,扯過一隻枕頭放平,不打算洗漱就要睡了。
“你……不洗洗嗎?”蘇聽白心口發酸,覺得手心的口子更疼了。
“不用。”鍾念北靠在沙發上,緊閉著雙眼搖了搖頭。
見她這樣,蘇聽白只好轉過身,自己進了浴室。
聽到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傳來,鍾念北驀地睜開了眼。他在幹什麼?在洗澡嗎?手傷了,還洗澡?潔癖這麼嚴重!知不知道傷口不能沾水?虧他以前還是個醫生。
睡不著,鍾念北索性坐了起來,拉開房門出去了。
蘇聽白從浴室出來,房間裡卻已經不見了鍾念北。頃刻間,他腦子裡嗡的一聲響,這種恐慌的感覺就像當年被她拋棄一樣!
“念北!鍾念北!”
來不及套上衣服,蘇聽白只穿著浴袍便拉開了房門。一拉房門,鍾念北剛好站在門口。
“你……”蘇聽白猛的鬆了口氣,“你去哪兒了?”
鍾念北低著頭,舉著手裡的醫藥箱,解釋道,“我去前臺借了只醫藥箱,你的手……口子太大了,你又洗了澡沾了水,不處理一下,這麼熱的天,很容易感染的。”
“念北……”蘇聽白眉眼一挑,有晶亮的東西從眸底泛上來。
“過來坐下吧!”
鍾念北依舊不看他,指指對面的沙發,把醫藥箱開啟了。
“手拿過來。”
蘇聽白聽話的走過去坐下,把受傷的手遞到她面前。
燈光下,鍾念北為了方便操作,改而蹲在他面前,那樣子在蘇聽白看來就好像是趴在他膝蓋上似的。鍾念北的動作很輕,拿棉籤站了消毒液一點一點很有耐心的清洗著傷口。
外層的血汙洗淨了,她又特意交待道,“清洗口子了啊,會有點疼的。”
雙氧水、碘酒、酒精,層層沁入口子裡,確實是很疼的。蘇聽白本身就是醫生,怎麼會不知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