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不少惡徒。她從來沒有因為遇見如何的兇徒而害怕,哪怕是驚慌都沒有過。因為對於任務中將要遇到的情況,憑藉經驗都會有所預知。但是身邊人突然的轉變,給她帶來的驚愕,要比以往遇到的惡徒的總和還要多。
她呆呆的看著丈夫一直向前衝過去,大概幾米的地方停下來,好像在尋找著什麼。好長時間——也許只有幾分鐘,但是對於萬青來說好像是幾個小時——他看到丈夫慢慢的踱回來,懷裡抱著兒子宇文宸。她一下子明白了丈夫的用意,淚水奪眶而出。她用雙手緊緊地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做,也許是丈夫的命令還在她腦海裡迴盪。她想拒絕,不要讓丈夫靠近她,她不知道兒子是否還活著,她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可是他又想看看,至少看兒子最後一面,也許下傢伙沒有死。宇文勇抱著孩子一步一步接近,她就一步步後退。
“來吧,孩子沒事……”宇文勇輕輕的說。萬青一下子癱軟得坐在地上,她現在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足足折騰了幾個小時,這幾個小時對於他們夫妻倆好像過了幾年。如果有鏡子他們都能看到自己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裡憔悴的像鬼一樣。人最可怕的是在絕境中失去希望,一旦絕望佔據了主導地位,那麼一切的理智都不復存在。夫妻倆在絕望的邊緣徘徊了幾個小時,在崩潰的邊緣停住了腳步。宇文勇走過去,把孩子放在妻子懷裡,再用雙手將妻子攬入懷中。一家人就這樣依偎在一起。
過了好長時間,萬青才問“孩子怎麼了?”
“不知道,有呼吸,有心跳就是叫不醒,在發燒。”
“那我們快走!”
“好。”宇文勇背起孩子,萬青用繩子兜住孩子,在宇文勇胸前打個結,一家人急匆匆往回趕。
宇文勇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攀爬那狹窄且陡直的洞穴。可是當她們到達“葫蘆”低的時候,引力比洞穴中又輕了,而且越往上越小。夫妻二人並沒有費力就回到了天井,為了謹慎起見,她們找了一塊大石頭,把天井的入口塞住。回到“家”她們發現,從孩子失蹤,到回到家裡足足過了快十個小時。
夫妻倆把孩子放在床墊上,兩人在兩邊夾住孩子,再也沒有力氣,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一陣風拂過萬青的臉,她清醒了。看見孩子睡在她身邊,老公睡在孩子身邊。昨天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場噩夢,噩夢就讓它過去吧。她摸摸孩子的額頭,還是很燙。她知道之前帶回來的揹包裡有藥品,還有阿莫西林。她起身,翻找一個褐色的揹包。揹包裡有個紅色小急救包,裡邊有應急的各種藥品。萬青取出頭孢和阿莫西林,按照計量自己先吃了。雖然她並沒有症狀,但是她知道因為昨天這樣折騰後,很容易生病。她用水和開阿莫西林,“這麼苦,如果小傢伙醒了是死活都不會吃的”她心想著,端著藥走到床墊旁。放心藥,一手托起孩子的頭,一手拿過藥,準備敲開孩子嘴給他喝下去。
“…………”宇文宸嘴裡嘟囔了一句。
“孩子燒糊塗了,小傢伙可能嚇壞了!”萬青心想。
“叔叔……別走。”宇文宸這次說的比較清晰。
萬青觸點似的一驚,藥灑在宇文勇臉上。宇文勇醒過來,“怎麼了?”
“虛……,”萬青示意丈夫不要說話,又使了個眼色,看著孩子。宇文勇知道有事,頓時清醒了,湊過來。
“叔叔……叔叔……”宇文宸這兩句格外清晰。
夫妻四目相對,一絲涼意順著腦後傳遍全身。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