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苑裡的高閣上張望,老遠見著蘇染夏匆匆趕來,便又擺著臉回了自己房間。
她心裡縱然不氣了,但到底還是拉不下臉面,等著蘇染夏自覺來向她和好。可她等到了深夜,派丫鬟去打看的結果卻是,那蘇染夏一回來便歇息了,一點給她道歉的跡象也沒有!
蘇染夏渾渾噩噩一覺醒來,發覺這宮苑中的氣氛不對,尤其是安寧公主近身的幾位丫鬟,看她的眼神滿是同情。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今天的裝扮並未有幾分不妥,頭髮是梳著款式新穎的流雲鬢,衣著是雲嫣兒為她打點的鏤金百蝶曳尾裙,一切都按著她平時裝束所置辦的。
莫不是,那安寧公主,還在與她置氣不成。
事情本都已解決,蘇染夏昨夜還苦惱著,如何讓雲嫣兒答應自己離。現在不如就趁著安寧公主生氣的檔,順水推舟,說出自己要離開的事情。
蘇染夏在安寧公主的閨房中,找到了還鼓著臉頰的她。
她半臥在窗前的紫檀木榻上,是手裡揪著窗外竹葉的葉子,回頭見她進來,揪著竹葉的手越發勤快。
“你來作甚,我當這宮苑中是沒你這人呢!”雲嫣兒先行開口,卻頭也不回,將腦勺對著蘇染夏說道。
蘇染夏也不氣惱,只道她有是在鬧公主脾氣,只等別人哄上一鬨,便又會眉開眼笑。可她若是將雲嫣兒給哄開心了,怕是等下一次出宮的機會,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實不相瞞,染夏已經叨擾許久,現今傷勢已好,便想回府上看一看,以免外出過久,讓家父與祖母擔心。”蘇染夏坐在安寧公主的身邊,臉上掛著些許遺憾的笑意說道。
雲嫣兒聽見她這話,撕著竹葉的動作頓了頓,猛然扭過頭不可置信的望著她,說道:“你要走了?什麼時候決定的!”
對方驚訝的反應,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對上那雙似要將她活吞的眼神,蘇染夏依舊溫潤得笑著,話音不卑不亢:“早些日子,傷勢好的時候便就決定了,只是感謝公主的救命之恩,想在這宮中多陪你些日子,便現在才說。”
這句話說得另有深意,大意便是我為了陪你,耽誤了這麼些日子,你也該是放我走了。
安寧公主雖聽不懂這拐彎抹角,但也被蘇染夏的話堵得不能回擊,嘴唇張了又合好幾回,最終煩悶地擺了擺手說道:“走吧,走吧,省的讓本公主心煩!本公主早就看你不耐煩了!”
雲嫣兒雖是惡聲惡語的說著,但說到最後竟是覺得有些委屈。自己好不容易找個稱心得人,還願意把自己心意說與她聽,可對方不禁嘲諷她還連道歉二字也不願說。
現在更是拿著回府的藉口,躲著自己呢。
蘇染夏偷偷瞥見她泛紅的眼眶,有些啼笑皆非,料想她又天馬行空想了什麼,生生將自己逼出了眼淚。
不知愁苦的女孩,還真是多情善感,眼淚沒得用處,便都用在這些小問題上了。
蘇染夏裝作沒有看見,對方暗自抹淚的動作,只在出門臨別時說了一句。
“這世上本就有姻緣紅線的說法,你自幼便是受盡萬人寵愛,想必那月老也憐惜你捨不得叫你受苦,定會派個有緣人,早早送於你眼前。”
說完這話,便轉頭而去,也不管房內的安寧公主,聽到這話是作何反應。
蘇染夏坐著皇宮的轎子回府,這次回程一路平安,待謝過那幾位轎伕。蘇染夏分別先去給祖母與爹爹請安,她重傷留宮的第一天便給府上託了口信,因怕二老擔心,她只是說與安寧公主頗為投緣,半字也未提自己遇刺的事情。
請完安後,蘇染夏回到了染夏院,秋染幾天未曾見她也不知她現狀,正擔心的滿屋亂轉。那口信雖是託人送給了定國侯,可定國侯怎會同一個丫鬟解釋,秋染自是也不敢問,只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