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失去了意識和知覺。
當魔劍士再次甦醒過來,已是午夜時分。在他的病床旁,獨臂的懷特靜靜坐在一張靠椅上,默默看著他。
“醒了?”見到古斯塔夫緩緩睜開唯一完好的左眼,懷特並不起身,而是沉聲徐徐問道。
“是,醒了。” 因為右眼的眼角撕裂,所以被眼罩完全固定住了,勉強左右轉動了一番脖頸,魔劍士用一隻眼珠掃過了可見的大半個房間,最後目光落定在懷特的身上:“我躺了多久了?”
“十幾個小時。”
“還要繼續躺多久?”
“一月吧。”懷特望著如大個木乃伊般被白色繃帶上下嚴嚴包裹的古斯塔夫:“除了右腿上的劍傷外,你渾身有十餘處大小開創傷口,另外肋骨也斷了兩根。根據醫師的醫囑,你需要至少臥床休息一個月,才能大致恢復過來。”
“一個月…太久了。能讓中隊長閣下用治療術幫幫忙嗎?”聽到懷特的話,古斯塔夫無力地嘆了口氣,隨即翻過眼珠四下巡視,希望在房間中找到摩里亞蒂的身影。
“不用找了,摩里亞蒂不在這裡。”懷特搖搖頭,站起身:“他雖然沒有你傷得重,但是左胳膊上的傷口也需要縫線固定兩週,才能重新長好。另外,普通的治療術對於你這樣的傷勢只能起到止血的作用,後面的復原還是要依靠自己的修養。”
“很抱歉,副中隊長閣下。”古斯塔夫聽得出對方口吻中的隱隱怒意,說實話一旦立場改變了,他自己也開始後悔之前在對戰演練中出手太重、幾近瘋狂。
“你知道。不論是作為警衛中隊的中隊長,還是摩里亞蒂的追隨者,我原本都有充分理由和動機,把你幹掉在這張床上。”懷特走進一步,來到魔劍士的床頭,居高臨下看著。
“你有這樣的想法不算離譜。”古斯塔夫難看地笑了笑,卻並不躲閃從上落下的目光。
“只可惜,後來我改主意了。”懷特頓了頓。然後轉過身,又回到剛才的位子上坐下。
“能問一下理由嗎?”
“因為當我剛才一個人獨坐在這裡時,忽然發現,你跟一個人有點像。”午夜空蕩的病房裡,懷特的話音有些莫名的迴響。
“像一個人?”古斯塔夫皺起被火球術烤得半焦的眉毛,感謝一片火辣。不用摸他也猜得出來,自己的大捧絡腮鬍也一定是過火之後一片狼藉了。
“是的。一樣是軍人,一樣有抱負,一樣受到了上峰的迫害。”說到這。懷特忽然停了下來,雙目微微出神,彷彿透過眼前的一片黑暗虛空重新又看到那已經逝去的人與事。
“他後來怎麼樣了?”等待了片刻。古斯塔夫忍不住,追問道。
“後來?很簡單。殺人,最終被殺。”懷特閉上眼睛,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是個英雄。”不知為何,古斯塔夫如此道。
“跟你比起來,他自然是個英雄!”聽到英雄兩個字,懷特莫名光火起來,卻又很快回復到了沉默中。
“其實,現在看來。我又何嘗不是個懦夫呢?”又過了許久,懷特從座椅上緩緩站起身,自嘲地落寂道。
“副中隊長閣下…”看著一片昏暗中面容模糊不清的懷特,古斯塔夫忽然有種感覺,這個外表冷漠的獨臂男子卻是比過去的自己揹負著更為沉重的負擔。有柔體上的。更有精神上的。而一旦察覺到這一點,魔劍士竟感到自己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卻也好似一個懦夫的模樣。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