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徹底心死。只要不惹出麻煩,哪怕鄉間的小兒向他投石子也只當未覺,更不會再企圖辯解什麼。當然,如果是一些希冀幫助貴族抓人領賞的“積極份子”,懷特也不會再吝嗇弓弩,直接將之“徹底勸服”。
而隨著時間推移,逃亡的路變得越來越艱難,傷病和疲勞無時不刻不在侵襲令人的身體。如果再得不到修養,恐怕就真的要到窮途末路了。
不得已,懷特只得隨著勞倫斯挑了一個沿途遇到的盜賊團伙,殺其頭目,取而代之。
“大人,我們以後做什麼,就一直當盜賊嗎?”
有了暫時的安身之所,兩人總算能緩上一緩、治療傷勢、恢復體力。但懷特的情緒卻越發低落。特別是當見到身旁的一張張頑愚不堪的嘴臉,他甚至覺得自己都徹底淪為了官方通緝令中描述的那般十惡之徒。
“懷特,為什麼貴族犯法卻不必服罪?而我們維護軍紀則要被打成叛逆?”勞倫斯沒有回答懷特的問題,卻反問道。
“貴族總是幫著貴族的。”不明白長官為什麼會這麼問,而懷特也沒有多想,直接答道。
“那軍法呢?軍法不是制約所有軍士的嗎?”勞倫斯又反問一句。
“貴族不遵守軍法也沒辦法,他們都是軍官、將軍。”
“對,你說對了,軍法只是管著平民士卒,卻管不到那些‘貴族老爺’的頭上。”
“好像是這樣。”懷特越來越不明白長官想說什麼,只是點頭。
“那麼,既然這‘軍法’只是幫著貴族管我們、害我們、奴役我們,那我們為什麼還要遵從它!?”終於,勞倫斯在平靜中道出了淤積心中多日的質問。
的確,法律不過是統治的工具,本質上已經極其偏向於統治階級。但既然上位者已經“垃圾”到連這樣都不肯按照自己訂下的遊戲規則來玩,還要無賴作弊,那麼這遊戲不玩也罷。
“我…我不知道…”
邏輯的推論是如此簡單,但懷特從未作過如此想,甚至這世間的大部分人都未這樣想過。這不得不說是“愚民”的悲哀,或者說“愚民政治”的偉大勝利。
“既然那不是善法,為什麼不可以推翻它?否則善良的民眾永遠都是活在偽裝的平靜中,卻隨時可能被貴族殘害甚至殺死。”
艱難的逃亡路後,勞倫斯也在思考與反思中不斷成熟,繼而開始走入一個前所未思的領域。而一旦進入這個陌生的領域就會一下發現,原來自己身上其實纏繞著太多太重的枷鎖,亟待卸去。
“貴族不會同意的,他們不會讓普通平民制訂法律。”吃驚於長官的話,但懷特本能地知道那不過是“痴人說夢”。
“是的,那些醜惡的貴族是不會同意的,他們不可能放棄奴役我們的‘權力’。所以,只有殺掉他們,有多少就殺多少。”勞倫斯的宣言斬釘截鐵,就好像曾經面對德珈亡靈。而現在,在他心中埃拉西亞的腐朽貴族階層也與亡靈一般,是普通善良民眾最大的敵人。
“殺光?辦得到嗎?”第一時間,懷特不敢置信。
“去颶風荒原,那裡是罪惡貴族還管轄不到的邊遠區域。我們就在那裡積攢實力,然後想辦法再回來,制裁那些邪惡貴族。”終於,勞倫斯道出了自己的計劃。
。。。
“這…能行嗎?”第一時間,懷特的想法只是不信。只靠兩個人,又怎麼可能戰勝擁有無數軍隊和聖堂極道的王國貴族。
“我不知道,但總要試試。否則,貴族就會永遠在這片土地上為所欲為!”勞倫斯的目光堅定而凝重,彷彿行走在絞刑架間的無懼勇士。
“…好,我願意追隨長官。”沒有太多的猶豫,雖然還是震驚不已,但懷特依舊願意跟隨勞倫斯一路走到底。
再接下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