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是她…故意安排艾幹事冒風險來找自己.
要不然,這麼重要的任務,怎麼會落在獨立團身上?
九營戰鬥力強在師裡都掛了號。
經常違反規定的事,不可能瞞得過前敵指揮部的那些正直的眼睛…
或許,她故意以這種方式警告自己?
現在的局面很艱難,先做好手頭的事情比什麼都重要…
地上泥濘難行。
仍然思緒不斷…
她對來自總部,缺乏實際工作經驗的艾幹事能力雖然表示懷疑,但是並不排斥。
對八路軍來說,有文化的人才難得。
但是情報工作絕非朝夕可成。
派人在短時間內滲透進鬼子重要情報部門,更不可能!
總部安排來的三十多來自異國他鄉的情報員,明顯並不專業。
有三十多會說鳥語的情報員,打聽鬼子的訊息更為容易。
以流亡的身份進入各行業,難度不算太大,但是卻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
思路回到工作上,腦子迅速清晰。
先安排一批人,透過李有才的關係,進入鬼子鐵路沿縣車站。
再透過砍九,將這些人滲透進鬼子勢力末端各個炮樓據點。
地上渾水依舊。
被追殺的陳八極如喪家之犬。
留下斷後的八死了一茬又一茬。
一路追趕南下的會眾們神經開始鬆懈。
開始咒罵打手電在地上擺道場的那貨。
拉開的隊伍,直接往南碾過去完事!
打手電的那位渾然不覺憑豐富的經驗,仔細研究地上蹤跡,根據水渾濁程度來判斷逃跑者的距離。
手電光線停下,匪又等了片刻,那貨才小心翼翼的抬頭,透過黑暗朝南張望語氣肯定:“他們離開這裡不超十分鐘!”。
這位身旁邊已填滿匪兵,聽到這位說話,立即斜舉步槍,七嘴八舌高一腳低一腳繼續往南追擊。
荒野寂靜。
撥出陷進泥地裡鞋底,腳步聲誇張的響成一片叭嘰聲
趴公路上的髒臉,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濁氣:“匪兵百餘!”
在不同人的眼中,看相同的事時心情完全不同。
陳八極手下二當家語氣顫抖:“要不,咱們還是撤吧?”
髒臉心情放鬆:“我真不知道你這個二當家是怎麼當的,百十匪兵你就怕了?”
“我們的人訓練很少,很多兄弟在今天以前,還從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二當家一臉誠懇。
“那也沒事,等會你們看著就行”
“我的意思是說,追我們的那些傢伙心狠手辣,以前甚至跟鬼子都敢來硬的,而且,他們這回真的投了小鬼子。”二當家越說越激動,身體差點直起。
大腿猛地捱了髒臉一腳,隨即跌坐在地。
髒臉緊繃的神經早已鬆弛,滄州道的人要是比功夫,自己必須有多遠躲多遠。
但是論拿槍打仗,面對這些眼睛長在頭頂的大俠們,他一個能打他們十個!
北面密集腳步聲中,清晰聽到那些夾雜在腳步聲中的嚷嚷聲。
二當家感覺捱了踹的大腿似乎在火辣辣的痛。
膝肘關節僵硬。
血液宛如凝固。
頭皮發麻得彷彿要裂開。
顫巍巍的攥緊跟了自己多年的快慢機。
看著北面,耳中聲音嘈雜,神色緊張,連牙齒都在打顫。
旁邊的髒臉搖頭一笑:“你能不能別這麼緊張?搞得我都想尿了”
對他來說,似乎早已看見了那些追擊的英雄們結局,甚至聽見了死神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