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自琴絃間流出的跳動的音符。身體逐漸不受控制,周身也能感受到那些音符在操控自己的身體一般。
在老天君和臺下的人看來,茵陳有如斷翼的蝴蝶一般,在臺上輕盈地翩翩起舞。曼妙的舞姿,在漫天霞光下,整個人都熠熠生輝,與天地渾然自成。
由心中油然而生的熟悉感讓茵陳詫異,這支舞像是自己曾經舞過上千遍一般。直到很多年以後,她才憶起這支舞還有個名字,叫《隔岸花》。名字是胥絡起的,這支舞她也只跳給他一人看過。
胥絡明眸含笑,指法嫻熟地在四十八種指法之間任意轉變。眾仙們讚不絕口,對琴師高超的琴技表示折服,同樣也佩服茵陳居然能在如此繁雜的基調掌控好步伐,不愧是抱蛋而生的龍胎。
臺下遠遠的地方,夙妺冷笑著,頭也不抬,看也不看臺上被眾神仙稱讚的茵陳。倒是坐在一邊撫琴的胥絡,引得她幾分關注。只因他的身形像極了桑淮……
茵陳漸漸的覺得身體乏力,眼前發暈,偏著頭往胥絡的方向看了看,卻發現眼前有三四個胥絡在彈琴,她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就連天君的誇讚也聽不真切,她想著,自己怕是又要給阿爹丟臉了……
突兀地,身體有如斷了翼的蝴蝶一般下墜。在最後一絲意識被抽走之際,她突然想起了許久未見的桑淮,若是他在,就好了……
琴聲戛然而止,眾仙尚未回過神,一道人影迅速的從眼前飄過,就連天君也沒看清是什麼。等定下神,才發現原來是一旁撫琴的琴師接住了即將摔倒在地上的茵陳。
茵陳莫名地暈倒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躁動,在座的上神上仙們像是猜測到了什麼,開始交頭接耳,卻沒有多少神仙關心茵陳的生死。
坐在主位的天君關切地問:“她身體可有不適?”
“無礙,不過是中了鶴清碧逸,有勞天君擔憂了。”胥絡語氣淡然,但無形地充滿了威懾力,低著頭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
胥絡語畢,臺下倒抽了一口涼氣,唏噓這鶴清碧逸乃是上古奇毒,這殿下怎會好端端地中了此毒?
天君愣了愣,下令將茵陳送往月華宮並命太上老君去解毒,想了想又命身邊的老僕悄悄給西海神君捎個話,讓他先穩定情緒再告訴他此事。
茵陳中毒是她中毒,他天君難得一次的壽宴還是得繼續,況且這太上老君那兒什麼靈丹妙藥沒有,還缺這鶴清碧逸的解藥?
茵陳的事成了壽宴的插曲,安排好茵陳的事,天君又開始招呼眾仙,畢竟他的君威是不容挑釁的。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但眾仙心裡還是有數的,這毒怕是魔族為了擾亂天君壽宴而下的。可既然他的目的是如此,那更不能讓他們得逞,越是要裝出一副沒事人一般,繼續談笑風生。
可也算是巧了,這毒已有許久未出現了,太上老君那兒也許久未煉這毒的解藥了。準備開爐煉丹卻發現發現前些日子剛用完了寒降草這味藥引子,而這寒降草卻又極其珍貴,四海八荒是最為難尋的,不禁扶額嘆息。
看著茵陳已經煞白地臉龐,嘴唇開始逐漸發紫,胥絡皺著眉頭說:“小仙之前遊歷四方,偶得過寒降草,不過眼下它不在身上,不知老君可否待小仙去取下?”
有寒降草自然是好的,可是……老君捋了捋鬍鬚,走近端詳著茵陳,若有所思,怕是怕她中的不是鶴清碧逸。
若是鶴清碧逸,作為生來仙胎的神仙來說,不會中毒如此之深,那麼快就蔓延到骨髓。下意識地欲用神識來探一探,看看究竟是不是中了鶴清碧逸。
神識還未觸碰到茵陳,隔著一尺遠的地方就被一股力量給彈了回來。老君被彈得暈乎了兩下,搖了搖頭,緩了好一會兒勁才回神。
兀地門一把被推開,一個小宮娥氣喘吁吁地進來報:“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