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也不過是個過客,但即使如此,他也是開心的,起碼,他在回憶的時候會有一個如此溫暖的此時此刻。
主人,就讓雷鳴斗膽地借用這份溫暖片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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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九過江了。”
“東方九於邱城一百里外安營了。”
“東方九佈陣了!”
“東方九……”
聽著雷鳴傳來的訊息,我蹙眉站立在帳外,東方七營內軍馬來往,一片緊張。駐守與我丈外計程車兵增多,唯一的好處是東方七來的少了。
東方七勉強湊到的近二十萬人馬駐守於嘉陵江以南的一個叫邱城的地方,其中只有十二萬是康成靖的兵,勉強能上陣打仗,至少在康成靖的帳下人家也有操練過,而剩餘的也不過他們從附近城鎮應抓來的老弱病殘強徵之兵,想來硬拼東方七哪裡會是東方九的對手。
東方七出城迎戰已多時,我幾乎樂意聽見戰場上的呼喊之聲。只要閉上眼睛,各種血腥的場面就會浮現,我的心就如同唄水火同時煎熬。
士兵,百姓,殺戮,流血,死亡……
我只能在心裡責罵自己,可是責罵自己又能有什麼用呢?
東方九,你此舉令我情何以堪,心何以堪啊!
想起他那句:為天下,可以負萬民,為了我,負了天下也罷。
如今,天下萬民皆因我沒有半分安寧,到底是誰亂了這片刻的盛世太平?
“凌姐姐,你怎麼了?”無求仰著頭看我,眼中擔憂一片。
我伸出手臂搭在他肩上,輕笑一聲:“沒事,胡思亂想。”
雷鳴急切的腳步聲打斷我們的談話,我轉身望向雷鳴強自鎮定,但袖中的手已握拳。
“東方七……贏了?”我不敢直接問出東方九,即使心裡一萬個堅定他會贏,但也怕,也怕來天有個打盹的時候。
雷鳴看著我的眼神有幾分深奧,最終在我瀕臨崩潰的前一秒,他才淡漠地說:“東方九勝了。”
我提了許久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輕喃一聲:“那巴嘎……勝了。”
“東方九用兵之奇竟是神鬼難測。東方七聽聞東方九的軍隊距邱城不足百里,就領兵十八萬大軍,欲趁其剛過江尚未整肅一舉殲滅,豈料東方九隻留四萬留住原地,他親自領六萬繞道霜花城,反倒東方七之後,做出欲攻邱城之態。東方七急調十萬掉頭阻截……”
我驚呼一聲,將雷鳴死死抓住,大聲問道:“那東方九豈不是陷入包圍了嗎?”
“妙就妙在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雷鳴講的神色抑制不住地帶出幾分激動,“如果在別的地方,東方九隻怕險矣,可就因為一條河,東方九就將局勢扭轉。”
“河?”
“沒錯。在邱城與霜花城之間,有一條支流名‘淮河’,因為源自地下,常年水流不變,且流量巨大。東方九就是利用了那條河。”
我沉吟良久,忽地眼前一亮,莫不是那巴嘎“水漫金山”了吧?!
“他用河水淹城了?”
雷鳴唇角微揚,點頭道:“東方九早在他領軍到達嘉陵江之前便命人在上游築壩,暫緩水勢,當他帶兵渡河之時,將堤壩摧毀iu,強大的水流頓時令東方七的十萬人潰不成軍,之餘一半僥倖撿回性命。而東方九呢,其實根本就沒渡河,此計湊效之後,他即領軍回徵,包圍往前面留下的八萬軍隊。東方七聽聞後方戰報,軍心動亂,便也無心戀戰,被打得只剩下三萬,逃回邱城。”
雖只寥寥數句,但那種種驚險已如近在眼前,東方九那巴嘎此計行的險至極處,中間若稍有差錯就是滿盤皆輸。還好,他重視以此險棋定了乾坤。
估計那巴嘎早已把我給他的《葵花寶典》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