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午膳就睡下了,傷口還是疼,奴婢已經給姑娘換過藥了。”
元昊頷首,讓芸煙退下了。推開屋子的門,床上明黃色的帳子半掛,裡頭的人兒翻身趴著。好歹比早上剛抱回來的氣色好多了,臉上已經有了血色,只是因為傷口疼,眉頭還是蹙著。元昊伸出手,慢慢撫到眉間,可還是抹不平。
如歆並未睡熟,只是閉眼眯著,朦朧中看見元昊進了來,也不敢出聲,直到元昊坐在床邊伸了手。額上有溫暖的手指淺淺觸控,溫暖中仍是有淡淡的粗糲。驟然之間,像是寒冬結的三尺冰被陽光初初地融化,連著幾天來的驚懼猜疑都被這溫暖漸漸化掉了。
如歆緩緩睜開眼,元昊見了笑道:“醒了?”
如歆看著元昊熟悉的眉眼,鼻子裡突然一酸,“奴婢給皇上請安。”
元昊聽了,心裡也是難受,“你都不安好,跟朕請什麼安呢?”元昊伸手,輕輕理了理如歆額邊的碎髮,“你受委屈了,朕都知道。那日在御花園,朕當真氣你,可在稷山聽了小五子的話,心像是突然少了一塊兒。”
如歆抿唇聽著,元昊接著道:“秋痕朕替你打發了,從內務府再撥上來一個便是。”
如歆回道:“不需再勞煩內務府了,茶房只我跟芸煙就好。現下我傷著,只有芸煙一人,是勞累一些,等我傷好了也就忙的過來了。”
元昊輕輕握住如歆的手,“朕知道,這件事是委屈了你,日後保不齊還會有委屈你的事。朕是皇上,自然是要以天下為重,可在朕的心裡,能保你周全,絕不會放你獨自承擔。”
如歆不禁動容,“奴婢不委屈,有皇上的話,奴婢也不會再委屈。”
午後的時光靜謐安逸,如歆靜靜地貪戀著這一刻的踏實,於她而言,沒有提心吊膽的猜測,眼前的人願意為她遮蔽一方,眼前的人也可以成為她日後的依靠。
日日將養著,好在如歆本就年輕,身子恢復的還好。漸漸也可以下地走動。只是王德海吩咐了,萬不可讓如歆做什麼活計。再加上芸煙本就勤快,如歆更沒什麼事做。因此就拿出繡品接著去給太后刺繡。好容易四月初繡完了,如歆託小五子將雲錦送到如意館去,找工匠做成一個小巧的圍屏,只求好看為上,不必在意花費多少。
沒幾日小五子就將東西拿了回來,如歆看去,是做成了紫檀邊嵌玉圍屏,下部為紫檀浮雕如意紋式樣,上部是將如歆所繡的《金剛經》嵌在內裡,燭光一照素錦越發顯得流光溢彩,而紫檀木色沉,恰又壓的住這份錦繡,更兼黑絨繡出的草書別具一番風味,三者融合恰是渾然天成。並這圍屏做得小巧,放炕几上也不顯得龐大,恰是看著舒服。
如歆甚喜:“這東西花費可也是不小吧,單我給你的銀子怕是不夠。”
小五子道:“哪能呢,如意館的人一聽是姐姐的東西,各個兒都下了功夫去做。何況東西都是公中的,他們又不費什麼工本,姐姐的銀子就算是給他們的一些辛苦錢罷了。”
如歆暗暗蹙眉:“話是這麼說,可畢竟傳出去不好,我的東西倒也算了,只是這紫檀木向來名貴,雖說是公中的,可畢竟是我送給太后的東西。”
小五子聽了,連忙道:“姐姐想哪去了,這屏風雖說用的紫檀木精貴,可在這宮中還怕什麼是用不起的嗎?況且這東西用料少,是他們做大物件餘下的,也不算什麼。更何況姐姐,是送給太后的壽禮,也不能太拿不出手不是?”
如歆這才點頭,微微放下心來,小五子見狀,又道:“姐姐且不知道呢,如意館上上下下的人都誇姐姐的東西繡的好,再沒見過比這心思更巧妙的了。”
如歆微微笑道:“人家誇我都是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的,不然誰會沒事跟我說那些好話聽?既是說好話,何苦當著你的面說,背地裡說不就是了,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