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韓江林從楊卉的語氣裡,知道這事已經屠晉平同意,而且有了更遠的安排,屬於楊卉犧牲自己的交易的一部分,所以決定做順水人情。自從把組織部長當成升遷目標之後,韓江林已經對權力的社會學掌握透徹,如果幫自己親近的人太多,人們會說這個人任人為親切,如果鐵面無私,六親不認,人們又會說這個人不近人情,不值得支援,自己又會失去許多支持者。韓江林的人事原則就是,只要有機會,你好我好大家好,助人為樂。
掛了電話,他對朱明說,回去寫個申請,該籤什麼字蓋什麼章,每一個程式都要走到。
朱明見事情搞踮,站起來告辭。望著他略為佝僂的背影,韓江林感覺他有些可憐,心想,有關楊卉的風言風語一定傳進了他的耳裡,他該承受多大的壓力啊,一個地方的頭就是土皇帝,他聽到又能怎麼樣?在已經發現地*案中,有些人為了謀官謀利,巧施美人計,主動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土皇帝的床上。改行,謀一個小官,這是唯一能夠瀰漫他損失的辦法了。
關門時,韓江林不小心踢著朱明撂下的塑膠袋子,埋怨自己,怎麼不叫他拿回去呢?拉開看了看,裡面全是小不丁點的蘋果,心裡便有些生氣,心想,如果不是楊卉做出了犧牲,憑著葛朗臺一般的吝嗇,還想在社會上混出名堂?做夢去吧。
韓江林給熱水器插上電源,想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韓江林跑出衛生間,一看號碼,摁下接聽鍵後,畢恭畢敬地站著,書記,有何指示?
江林,你回家了?到紀委辦公室來一趟。屠晉平改叫韓江林名字,好像因為同一個女人,兩人的關係變得密切了似的,讓韓江林感覺肉麻,隨即想起朱明的事。但朱明的調動乃至於以後的提拔,都屬於做了而不說的範疇,不能直接跟屠晉平說,只能心照而不宣,與其它需要簽字的檔案一起拿給屠晉平簽字,搭車過關。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任科級幹部時,韓江林一聽到紀委就發怵,現在他躍上縣處級臺階,縣委紀的幹部都在他的管理範圍,他再也不怕了。
晚上不需要注意形象,韓江林換了件寬鬆的衣服,出門前習慣性地照照鏡子。當年蘭曉詩訓練他時,要求每天早晨對著鏡子做幾十個笑的表情,曉詩說他可以出師的時候還說,老公,你的表演技能都可以進入一流演員的行列的。下了樓時,他想,自己還真是演員,與屠晉平在一起,明明名自心懷鬼胎,偏偏假裝若無其事,甚至還表現得異常的親切。不知是因為自己的行為還是因為曉詩,他莫名地搖了搖頭,對著黑暗的牆壁悽笑一聲。
出了樓道,他一路小心,生怕黑暗中再蹦出一個什麼。 。。
盜花賊40
在紀委辦公室,除了紀委書記副書記、辦公室的兩位副主任,還有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長,屠晉平正和他們在打牌。紀委馬書記在旁觀戰。
屠書記邊抓牌,邊對馬書記說,把明天常委會那個議程給江林看看。馬書記叫韓江林一起到他的辦公室,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遞給韓江林。韓江林掃了一眼,除了討論菜籃子補貼問題,都是例行的公事。出於對工資福利等切身利益的關心,韓江林問,這菜籃子補貼是怎麼回事?
馬書記簡單地陳述清楚,補充一句,貧困地區都是*工資,哪來錢補貼?
沒錢補還討論什麼?
老幹們告到了省裡,省裡要縣裡拿出一個意見。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
話到此就結束,兩人靜默以對。看著寡言的紀委書記,韓江林心想,還真是性格決定命運,馬書記嘴緊,所以紀委工作已經成為他的工作標籤,無論在市裡、還是下到縣裡,長期在紀檢部門留任。韓江林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具有標籤性格為好,否則,自己的發展前途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