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很遠仍然牽著蘭曉詩的手不放,一遍一遍地說請蘭曉詩以後多來家裡坐。
肖麗的熱情令韓江林無比感動,自我檢討說,曉詩,你這位同學接人待物具有太陽的熱烈光輝,我們只是淡淡的月光,不能給人們帶來溫暖。
曉詩調皮地看著韓江林笑,我只希望你對我的熱情像太陽,對別人只要有月亮淡淡的光輝就行了。
韓江林說,我們說待人接物呢,你又偷換概念轉移話題。
蘭曉詩裝聾作啞地說,沒有呀,我說的是真的呢。她正色道,江林,人登一百,各式各色,每一個有每一個人的生活方式,如果你用他們兩口子的方式待人接物,你韓江林不是心累死就是被氣死。
韓江林側過臉疑慮地打量著蘭曉詩,有那麼嚴重嗎?
我們回家再討論這個問題。
回到家,蘭曉詩首先給家裡掛電話,問候父母親和哥哥。母親說家裡都好。曉詩撒著嬌說,媽,我們剛從一個朋友家出來,忙了一天累了,明天早上再回家吃飯。劉蘭芝說早上讓王妹煮他們的飯,叫他們早點休息,說完掛了電話,蘭曉詩拿著響著忙音的話筒發愣。
韓江林說,媽和你說話像竹筒倒豆子,非常乾脆。
曉詩說辯解說,父母的愛深藏在心裡,說那麼多閒話幹什麼?
韓江林笑了笑,說,以後我們聚會,也像黃宇他們一樣從餐館叫菜,省得麻煩。
曉詩說,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從餐館叫菜嗎?那是為了節約,當官為什麼,不就是為了吃喝玩樂?黃宇家有一個原則,能夠用公款報銷的,絕對不掏個人一分,從餐館叫菜可以開發票,為什麼還要自己掏錢買菜回家自己受罪?
韓江林在衛生間裡插電燒洗熱水,心裡一驚,回頭對曉詩說,我看這不單是黃宇的原則,升官為了發財,這是大多數人做官的原則,我們那位書記大人,買*也開發票回鎮裡報銷。
蘭曉詩睜大美麗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韓江林,江林,你是誇張的修辭手法呢還是說笑話?誣衊同事也不能這麼杜撰。
韓江林委屈地說,我哪杜撰啦,發票還是財政所小王親自在商場裡開的,甚至還有女式*呢,說買給老婆,卻比他老婆的大幾號。
只有女人買*送丈夫,男人買*只會送情人。曉詩笑道,忽然靜默一會,告誡丈夫,江林,這事別人能說,你不能說。
我懂得內外有別,給老婆吹的枕頭風,絕對不溫暖外人。
蘭曉詩撲哧笑了起來,揮起繡花拳輕輕打著韓江林的肩頭,然後整個身子貼在韓江林背上羞澀地說,只說還有人把嫖資開成發票回單位報銷,吃喝拉撒全由公家管啦,死的時候還由公家燒埋。
韓江林擁妻子入懷,說,既然明白當幹部有那麼多好處,你考一個公務員呀。
蘭曉詩掙脫了韓江林懷抱,我可不想與你同流合汙。
韓江林問,黃宇兩口子這麼節約,家裡怎麼一貧如洗?
他們虔誠地信佛,香紙方面花費巨大。
韓江林聽不懂蘭曉詩話外之音,嘰咕一句,現在還有人這麼迷信?
蘭曉詩用纖巧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韓江林的額頭,輕輕地笑道,這是個木瓜嗎?
韓江林明白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和你結婚以前,我想燒香還找不到廟門,他們怎麼就那麼容易找到廟門燒香?
只要政府還配置資源,具有官府衙門的性質,燒香的廟門就永遠對香客敞開,全看是否誠心。
蘭曉詩說起黃宇兩口子的故事:
黃宇師範畢業後分到小學當老師,一心想往政界上爬,又苦於找不到靠山,恰逢中學時的語文老師從一中副校長崗位上調任副縣長,黃宇終於看見了照亮阿里巴巴山洞的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