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可以忍,但他就是忍不了那孫子罵自己是婊子養的。
然後,肖華瞅準那人還在暈暈乎乎的時機,拳頭和巴掌就像不要錢似的,狠狠的呼在了那人的臉上,那人不住的抱頭躲閃,嘴裡還是不乾不淨的在罵著髒話。於是,肖華連腳上的鞋子也奉陪上了,一陣猛踢狠踹。那人,終於緩緩的倒在了肉案的旁邊,嘴也閉上了,眼也烏青了,頭部和身上腫得就像肉案上的那些豬肉似的。一動不動了。
他這時才住手,然後,對著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賣肉人說道:
“你記住!你可以罵我,也可以打我,但你就是不能罵我的媽媽。老子今天教訓你,就是讓你記住,天下的母親都是偉大的,是讓人尊敬的,不是讓你罵的!”
年輕氣盛的他,這才算是出了這口怨氣。
轉過身來正要走,沒想到派出所的警察就向他撲了過來。一個警察還滿臉關心的對著倒在地上的那個人,一個勁的大喊:山子哥,山子哥,你——你沒事吧?他立刻就明白過來,原來賣肉的那孫子和派出所這幫公職人員,原來都是自己人呀?
既然,別人是自己人,那派出所的人,當然不會輕易的就放過他。
於是,給他的雙手戴上了銬子,連推帶搡的將他帶到了當地派出所。
剛一進到局子裡,那些人就將他用力的按在了院子裡的一面牆上,對著牆上:‘法正嚴明、人民公僕——’幾個莊嚴肅穆的大字,就對他毫不留情的一頓暴揍。還連帶著,將他身上僅有的一點現金,摸了個盡光。隨後,那個稱呼賣肉的為山子哥的那個警察,就對著他道:
“媽的,一看你就是外地人,你就等著吃官司吧你。你不是幫人嗎?你現在讓那老孃們幫你呀?怎麼,她幫不了你了?靠!我山子哥,你也敢碰?”
他那時,才知道,好人難做的道理。
就在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當,這個臉一半白,一半紅的人就出現了,和局子裡的人,說了些什麼,然後,幫他擺平了一切。
還將他帶出來,買了幾件新衣服,又請他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後,也不問肖華同意不同意,就來了一句:“跟我走!”
說完,麻利的轉身,就要走了。
他當時很納悶。他並不認識這個人,這個人為什麼要幫自己,還要自己跟他走?
於是,肖華忙攔住了他就問:
“你為什麼要幫我?”
那人看了看他道:
“因為,你也幫過我。”
“我什麼時候幫過你?”肖華更不明白了。
“前幾天,下雨的那個黑夜。”
肖華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那天晚上下著雨,天又很黑,他實在沒法看清他的臉。沒想道,竟然是這副模樣。
肖華想了想,然後才道:
“我是幫你打了那人,可你已經給過我錢了?”
“那不一樣。”那人道。
“怎麼不一樣?”肖華又問了一句。
“因為,你對我還有用。”那人道。
肖華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給自己更多的答案。
但是,那人並沒有滿足他的任何想法,反而只是問了一句:
“你要能找到一份工作,你就不用跟我走。”說完,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肖華低著頭跟了上去。他明白,他就是再找幾個月,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偷偷摸摸的總不是個長久之計。再說,自己現在身上的錢已經被那幫孫子摸去了,他也只好跟了過去。
從此,他就成了馬天軍的跟班。馬天軍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不過,沒讓他幹過一次好事。不是偷,就是搶,再不就是教訓人。總之,都不是肖華愛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