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年紀已經幾百歲,但因為天天在山上修煉,又沒有遭遇什麼同門算計之類的齷齪事情,不歷人事,心性差到可憐,一聽別人在吹噓他,頓時樂開了花,一臉猥瑣的得意笑容,恨不得立刻站出來宣告我就是紀小白。
道友,莫非你是太乙門的人,為何知道太乙門的這些事?還如此詳細?”
突然,一道有些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在堂中。
眾人隨聲看去,只見某一個角落處的桌邊。座著一個穿著白色皮裘的青年,此人二十五六歲模樣,身材修長,面板白皙的彷彿女子。
再多看幾眼。分明就是個女扮男裝的女修,瓜子臉蛋,尖尖的下巴,眉毛細彎狹長,握起酒杯的修長手指指甲上。點著數點嫣紅,在那一身白色皮裘的襯托下,越發有種冰雪仙子的感覺,境界則是金丹後期。
面對眾人射來的目光,沒有一點動容,眸子冷靜,神色冷淡。
矮小老者目光微閃了一下,哈哈一笑,頗有幾分得意般道:道友既然詢問,老夫也不隱瞞。事實上,老夫的哥哥的小舅子的師兄的管家……就是太乙門中的一個築基弟子。”
矮小老者繞了一圈,聽的眾人哈哈大笑。
白裘女修卻是聽的面色更加不屑起來,哂道:鬼知道這個紀小白,是不是個太乙門裡故意吹噓出來的人,至少修真界裡也沒誰真的見過他。”
道友慎言!”
一聽白裘女修的口氣,矮小老者搞怪的面色,立刻正經起來,沉聲道:你或許不怕死,但千萬不要為你的宗門帶來災難。”
此言一出。堂中歡快的氣氛,也有些冷了下來。
白裘女修卻只瞳孔縮了縮,沒有流露出太多擔心之色。
眾修之中,有人仔細的看了此女幾眼。或許是認出了她的身份,同樣是瞳孔縮了縮。
而在另一個角落裡,斗笠之下,紀小白的臉色,則是聽的黑了黑,矮小老者的話裡。雖有吹噓他的成分,但那戰績卻是沒有半點虛假的,甚至他還藏了不少手段沒用。
矮小老者又道:太乙門的兩位祖師,幾百年前才回來過,光是留下的功法和其他修道資源,就能培養出一個不得了的後輩,何用吹噓?”
此言一出,眾人點頭同意,又是滿眼羨慕之色。
白裘女修道:就算如此,也不過是個二世祖之流,有什麼了不起的。”
眾人聽到此話,有人眼中同意,卻不敢說出口,有人眼中,羨慕之色更深,有人羨慕之色,轉為嫉妒。
角落的紀小白,面色當然更黑了下來,這黑中,還有些難看。
他雖然玩世不恭,但也是有幾分尊嚴的,心中也十分清楚,自己現在得到的一切,幾乎全是來自爹孃長輩。今天之前,他都沒有太想過這個問題,如今被人當面捅出來,心中著實有些不痛快。
矮小老者卻目光深邃,幽幽道:就算是二世祖,也不是人人都當得的。祖師既有饋贈,難道還故作清高不取?道友此話,太酸了!”
白裘女修聽到這一句,似乎再找不到反駁,只冷哼道:若是這個紀小白行走修真界,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麼高明!”
矮小老者哈哈一笑道:不知道友從哪裡來,如何稱呼?”
白裘女修嬌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矮小老者討了一個沒趣,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也飲起酒來,堂中漸漸恢復到之前的氣氛。
……
盞茶功夫之後,白裘女修出了酒樓。
而帶著一個大斗笠,故做神秘,實則猥瑣的紀小白,也在幾息之後,出了酒樓,跟了上去。
這一跟,就是百里。
百里之處,是一處雜草叢生的荒蕪山谷。
白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