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浩細細地了林祖彥一眼,見其不像是在說笑,心神一凜,緩緩地坐回了原位,手指有節奏擊打著棋盤,默默地思索了起來,良久之後,這才慎重地出言道:“理由何在?”
“功高震主!”林祖彥一字一頓地回答道。
“嘶……”林祖彥此言一出,蕭如浩立馬倒吸了口涼氣,隱約間已窺到了絲迷霧後的真相,饒是其一向沉穩,卻也被林祖彥這句話震得不輕,良久無言之後,這才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或許不至於罷。”
蕭如浩話音剛落,林祖彥便介面道:“殿下或許以為不至於,可在那小賊眼中,卻是板上釘釘之事,嘿,如今外患將去,也差不多是到了卸磨殺驢的時辰了,所謂晉位親王,不過是分而治之罷了,想來那小賊必是破了此點,這才會生出如此多的事端來,不就是為了混淆陛下之視線麼,此舉不過是掩耳盜鈴的把戲罷了,實不值一提。”
“這個……”蕭如浩心中已有所悟,可還是不怎麼情願相信這等殘酷的事實,試圖找出個反駁的理由來,可沉吟了半晌,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末了,長嘆了口氣道:“本是同根生,先煎何太急。”
蕭如浩的感慨裡其實也沒多少的真性情,說到底,他蕭如浩正在做的事情一樣是煎熬那幫子“同根”,這一點林祖彥自是心中有數,可也不會傻到去出言點破的地步,這便笑了一下道:“殿下生性寬宏大度,某感佩非常,只是此事重大,還需詳加斟酌為妥。”
“嗯,本王心中有數,既如此,此事當如何應對方妥?”蕭如浩用勁地甩了下頭,將心中並不算多的感慨全都拋諸了腦後,眼睛一眯,沉吟著出言問道。
“此事當一分為二,先從大的方面來說,姑且不論聖上與項王之間的關係究竟如何,單從項王爺那足以媲美古之名將的戰績而論,斷不為帝王者所能容,自古以來,功高震主者必亡無地,韓信不過一外人耳,尚不得存,況乎項王乃今上之親弟,此即那小賊行此局之根由所在,某以為陛下未必就不知其意,然,卻不得不縱之,概因須以此來安項王之心也,依某來,那小賊之所以敢如此行事,未必不是中了此點!”林祖彥話說到這兒,便即停了下來,給蕭如浩留足了思索的時間。
“嗯,衡寧兄所言有理,小王深以為然,唔,依衡寧兄所見,父皇何時,何時……”蕭如浩思索了一番之後,嘆了口氣,想要追問自家父皇何時會對項王動手,可話到了嘴邊,卻沒那個勇氣直接說將出來。
對於弘玄帝會何時以及如何出手的問題,林祖彥也無法判斷個分明,此時聽得蕭如浩見問,林祖彥搖了搖頭道:“不好說,應該不會那麼快,畢竟如今項王將兵在外,雖說有楚王殿下牽制著,可陛下也不得不防有狗急跳牆之虞,況那項王一身武功蓋世,無人可擋,在未能制衡此點之前,安撫當是上策,或許大軍凱旋之際,便是事發之日罷,此事非我等可以參預,姑妄一說也就是了,殿下不必去理會,一切自有陛下會去料理,殿下只須小心應對當前之局勢便足矣。”
“該當如此,小王受教了,衡寧兄請接著往下說,小王聽著便是了。”蕭如浩細細地想了想,發覺自己並無實力參與到上一輩人的爭端中去,自是不會對林祖彥所言有所異議。
“大處雖無可著力,小處卻頗多可資利用之處。”林祖彥點了點頭,語氣平緩地接著分析道:“從小處來說,那小賊急欲將水攪渾,希圖自保,然,以其之勢力卻難為此事,故此,其必須藉助外力而為之,能為其所用者,不外兩方,一是殿下,然,此事殿下既不知情,其所能依靠的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