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王大夫問得好,且容小王一一說明:商者雖小道,卻是國之所需,民之所需,若無商,則物流不暢,國庫不充,正所謂無商不富國即是此理,至於商者無信義,大謬矣,人無信則不行,商無信則必敗其家,非能長久之道也,小王既敢用商,自然會加以篩選,無信之輩何能入得了圍,此為其一,其二,今馬政之敗壞,不在馬而在人,尸位素餐者眾,非只劉傅一人,似這般人等在所不少,小王豈敢將大政付之,不若另起爐灶而為之的好;其三,小王既言公開招標,自然一切皆公開透明,所有議標皆示之於眾,何來不公平之說,再者,有牧監在,只須依條例行事,當可掌控大局,又何愁眾馬商行不法之事乎?且,商者言利,小王許之以重利,又何愁馬商不用命?如此解釋,不知王大夫可滿意否?”
“滎陽王高明,老朽當拭目以待。”聽完了蕭無畏的解釋,王雲鶴默默地思索了一番,總覺得蕭無畏所言並非儒家正道,可一時間也難找出太好的反駁理由,這便很是乾脆地一揖手,丟下句話,便退了下去。
“父皇明鑑,兒臣以為九弟大才堪用,此番馬政能託付於其,當可無憂也。”王雲鶴才一剛退下,大皇子蕭如峰已是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緊趕著便唱起了讚歌。
“父皇,大哥所言甚是,九弟之策確是謀國之道,當可重振馬政無疑。”
“父皇,兒臣附議!”
“父皇,兒臣也以為此策可行。”
一眾皇子見王雲鶴這麼個難纏的傢伙都被打發了去,自是全都站了出來,紛紛附和,都想著趕緊將此事揭了過去。
“嗯,眾卿既然皆無異議,此事朕便準了。”弘玄帝見狀,倒也沒再含糊,大手一揮,便準了蕭無畏的奏請。
呼,過關了,哈,總算是過關了!蕭無畏一聽弘玄帝開了金口,心情自是大好,緊趕著跪倒在地,磕了個頭道:“臣謝主隆恩,當效死以報,定不負陛下之重託。”
“嗯,小畏之忠心朕自是信得過,此事由爾操辦,朕放心得很,平身罷。”弘玄帝似乎對蕭無畏的表忠心很是滿意,和藹地一笑,虛抬了下手,出言撫慰了一番。
“父皇,先前太子提議由九弟闡明王溟一案之實情,如今馬政之事既了,兒臣提請九弟言明其事?”弘玄帝話音剛落,四皇子蕭如義立馬與二皇子對了個會意的眼神,站了出來,高聲稟報道。
“準了。”一提到王溟一案,弘玄帝臉上的微笑立馬就不見了,陰沉沉地掃了眼蕭如義,揮了下手,寒著聲準了其所奏,此言一出,滿大殿的朝臣們立馬全都精神高度緊張了起來,人人目光迥然地盯在了蕭無畏的身上,一股子龐大的壓力陡然而起,饒是蕭無畏生性沉穩,也還是被這股子氣息鬧得心裡頭微微發慌。
得,躲不過去了,那就說好了,左右自個兒該得的都得到了,該鬧的就讓他們接著鬧去得了!蕭無畏見眾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自己身上,咬了咬牙,將心一橫,站了出來道:“啟奏陛下,此事臣只是當事人一方,所言僅限臣之所知。”
“嗯,朕自會判斷,小畏但說無妨。”弘玄帝眼中閃過一絲嘉許的光芒,可臉依舊是板著的,只是淡淡地吭了一聲。
“此事當從頭說起,臣自奉了陛下旨意,得以接掌馬政,戰戰兢兢,不敢有失,本想著與馬政眾官齊心協力,以報效聖恩,然,臣偶得一線報,言及在臣上任之前,有膽大妄為之賬房主事張燁武竟敢偽造賬冊,企圖掩蓋其貪墨之大罪,臣既聞知此事,自不敢輕慢,本打算請其前來,問個究竟,卻不料劉傅、劉少卿竟公然鼓動屬官群起鬧事,欲陷臣於不義,臣思及此事重大,若是將張燁武留在馬政署中,恐有差池,這便下令將其帶走,卻不想那劉傅悍然指使吏員公然阻擾臣之行動,釀成血案,臣不得已,下令將為首者斬殺當場,這才算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