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個匹夫有責。”老者微微一笑,眼神柔和了不少,也不再理會蕭無畏,徑直起了身,笑著說了一句“老夫將收爾為徒。”之後,也沒去收拾東西,領著兩書童就此飄然而去,只留下傻了眼的蕭同學不知所謂地坐在亭子中。
啥?啥?啥?你個死老頭誰啊?蕭同學當場就懵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這簡直是莫名其妙不是?咱是來當紈絝,啊,不,當王爺的,沒地找個師傅管著自己搞啥啊,找不痛快也不是這麼個找法的,扯淡,瞎扯淡!這事兒免談,當老子師傅,門都沒有!蕭同學氣急敗壞之下,哪還有半絲的遊興,也不去問那老頭的姓名出處,憤然而起,匆匆回了自家府上,屁股都沒坐熱呢,就被自家老頭傳喚了去,才一進老爺子的書房呢,入眼就見先前在西山頂上見到的那老者正好整以暇地端坐在堂上,而自家便宜老爹、老孃居然都陪坐在一旁,立馬就傻了眼,直到自家老子介紹說這是已致仕的兩朝元老舒雪城之後都沒能反應過來,就連老爺子喝令其上前見禮都忘了要動彈,滿心眼裡就轉著個念頭——如何趕跑這個“毛遂”師傅。
可惜啊,可惜,蕭同學使出了十八般的本事,真哭假嚎、裝傻扮痴地折騰來折騰去,也沒能動搖舒雪城的決心,更沒能改變自家老子的決定,就連往日裡最寵著蕭同學的便宜老孃也不支援他,無奈之下,也就只得乖乖地成了舒老先生的關門弟子,直到今天為止,蕭同學還是沒能搞懂自個兒身上到底有哪一點能讓名滿天下的舒老先生如此之重。
這也就是蕭無畏,若是換了個人,只要能拜在舒老先生門下,那絕對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哪怕為此上刀山、下火海都是值得的——舒老先生那文狀元可是真金白銀的本事,至於武進士麼,其實還真恥沒了舒老先生一身卓絕的武略——當初舒老先生進京趕考時年僅二十出頭,就已經是文、武雙舉人,一傢伙同時報了文、武兩試,全都進了殿試,還全都奪得第一,一時間朝野為之轟動,後頭是先皇的先皇認為年輕人風頭太過不好,硬生生壓了舒老先生一頭——文狀元給了,武的麼,僅給了個傳臚,可就算是這樣,舒老爺子的壯舉也已經是大胤皇朝開朝以來的第一人了,煞是了不得,只可惜其官運卻遠不及其才幹那麼當行出色,為官三十餘載,僅止於翰林院掌院大學士之位,此職位雖說清貴得很,不過是名聲好聽罷了,其實並無多少實權,後,不知何故,在今上即位之初,舒老先生突然掛冠歸隱,這一退下去便是近乎十年不曾在世人眼前出現,卜一出現,就收下了蕭無畏這麼個大紈絝作為關門弟子,訊息一傳揚開去,滿京師上下掉了一地的下巴。
蕭無畏的前任其實不是沒拜過師傅,實際上還遠不止一個——中都官宦人家都重視子弟的教育,更遑論大富大貴的項王府了,早在蕭無畏五歲那年便請了文、武兩道的啟蒙老師,可結果呢,沒一個幹得長久的,最多半年,最快的三天,不是被氣跑了就是被打跑了,這一回換上了舒老先生這麼個硬茬子,前任所有的套路自然是全都不管用了,再說了,此蕭無畏也不是彼蕭無畏,太過噁心的事兒他可是幹不出來的,偏又不想費神去學習勞麼子學問,畢竟前世那會兒幾近二十年的學生生涯可是早就過得膩味透了,於是便打算以耍賴對抗教育,結果麼,自然不會太美妙——這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消極抵抗又得受罰,可把蕭無畏給整苦了,到了今時今日,蕭無畏都還記得當初拜師那會兒舒老爺子所說的一句話——當紈絝也得有底氣!
當紈絝自然也是得有底氣,這道理蕭無畏自是懂得,不過麼,蕭同學懶,實不想去遭那份罪的,可惜啊,蕭同學也就是個孫猴子的命,怎麼也跳不出舒老先生的五指山,左抵右賴之下,還是得老老實實地跟著學,好在這具身體的腦瓜子實在是好用,頗有些過目不忘之能耐,背背書還成,再靠著前世那會兒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