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點頭道:“今日氣色又比昨日好些,可惜還是瘦。也別再嚷著減肥了,我瞧著你明明是越瘦越醜。我便不服那些瞎了眼的言官,居然說朕沉溺美色!——我的皇后是女人不假,可美色這玩意兒,木槿你有嗎?”
恨得木槿奔來揮拳便揍他。
許思顏抱著頭由她不輕不重地打著,笑道:“瞧瞧,總說我是大狼,我瞧著你才像頭大虎,還是雌的!”
木槿惱怒之際,卻又聽許思顏道:“太醫原說你近日臥床太多了,也需活動活動,日後生養才順暢。”
木槿才知他故意引自己動手,瞪他一眼,才在他跟前坐了,問些朝堂瑣事。
二人正交談之際,外面有人回道:“雍王遣人送東西來了!”
木槿不覺歡喜,“雍王可曾來?”
宮人回道:“不曾。是雍王身邊的纖羽姑娘送過來的。”
木槿記得那個倒黴的纖羽姑娘。
伏虎崗遇險那回,許從悅舍了纖羽帶木槿逃命,結果纖羽落入賊人手中受盡凌辱,被許思顏救出來後幾度尋死覓活。
木槿甚是同情,但並不認為許從悅棄她而去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許從悅若帶著她,在那樣的強敵環伺裡,不但保不住她,極可能連自己都搭進去。
此時聞得她來,木槿忙叫喚進來,不待她見禮,便讓宮人扶起,笑道:“隨便遣誰送過來都可,怎會遣你過來?聽聞你這一向身子都不大好。”
纖羽濃睫翩躚閃動,恭敬將一烏木填金的漆盒呈上,答道:“殿下說這是娘娘最愛的,所以讓奴婢走一趟。”
木槿道:“又是什麼珍奇寶物?難為他記掛著。”
纖羽抿唇笑道:“倒也不算寶物,難得的是殿下那份心意。”
說話間秋水等已將漆盒開啟,呈到木槿跟前。
木槿瞧時,漆盒內包了銀邊,放了三個絹袋,用銀線整齊地扣著活結。
一一鬆開看時,盡全是葵瓜子。
許思顏在旁瞧見,不覺失笑出聲,“木槿,從悅是不是認為你在坐牢,朕連瓜子也不給你吃了?”
木槿亦是納悶,嗅著那瓜子芳香,問道:“是不是哪位名家炒制的,味道特別好,才想著送我?”
纖羽唇邊猶有溫馴笑意,一雙顧盼明眸卻微微失神。但她到底不曾失態,依然溫溫雅雅地答道:“回皇后娘娘,並非名家炒制,而是雍王殿下特地去名家那裡尋了炒貨方子,認認真真研究了好些日子,才令人預備了最好的原材料,親自動
手蒸煮翻炒。這幾包葵瓜子的味道未必比得上名家,卻也是殿下試了幾十次炒出的最好的瓜子了!”
木槿猛記起送別蕭以靖那日,慕容琅那日就曾醋意沖天說許從悅在府裡折騰瓜子……
居然是為她在折騰瓜子?
側頭看向許思顏,後者也正瞧著她,雙目微眯,似笑非笑,一副是當場抓住出場紅杏的模樣……
她不由微紅了臉,乾咳了一聲,伸手拈了一粒瓜子送入唇齒間,笑道:“既是雍王一片心意,本宮倒不能不領。咦,玫瑰味的?”
“玫瑰味、五香味、原味各三斤。”纖羽悄悄看向許思顏,“聽聞這瓜子,是皇后娘娘的懿旨,令雍王殿下炒制的。”
輕巧嗑出的瓜子仁在舌尖上打了個轉,被生生地整個兒嚥了下去。
木槿不顧嗆得咳嗽,愕然道:“我令他炒制的?”
纖羽道:“是,殿下是這麼說的。聽聞是先帝大行時候的事兒了,後來殿下去了陳州,耽擱了許久,所以拖到這幾個月才開始學著炒制瓜子。正好今年新收的葵瓜子也有了,便是火候差些,到底比隔年的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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