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太后留他們用茶,小宮女引他們相會……如此煞費苦心,後招想來更加兇猛吧?若不是皇后機警,按部就班下去,朕接下去是該撞到皇后叛國?抑或是他們兄妹***?想來必會佈置得天衣無縫,令人無法質疑……呵,這能耐!”
他一拂素袖,轉身向外走去,“母后面色不好,必是想著儘快為兒臣找出逆賊,一時無心飲茶了吧?兒臣前朝亦有大臣覲見,恕兒臣不能侍奉了!”
慕容雪的淡唇微顫,終於擰出一個微笑,“原是國事要緊,皇上放心去吧!”
許思顏行經慕容依依身畔時,慕容依依已經甦醒,只是喝了不少水,此時渾身哆嗦,面如死灰,卻習慣地的略仰了頭,目光緊緊追隨著許思顏。
許思顏頓了頓,緩緩道:“柔妃慕容氏,外柔內奸,構陷皇后,欺君罔上,罪在不赦。姑念其侍奉多年,父祖有功於社稷,暫且饒其性命。即日起降柔妃為才人,遷居素沁閣思過反省。”
慕容依依猶如五雷轟頂,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撲向許思顏,尖叫道:“皇上,皇上,你怎能這樣待我?”
許思顏側身避開,看慕容依依倒地,哭得喘不過氣來,神色間再無尋常時候的溫和憐惜。
他沉聲道:“你包藏禍心,刻意離間帝后,毀我社稷,還指望朕怎樣待你?把大吳萬里江山拱手交你慕容依依玩完可好?”
這年輕男子沉凝傲岸如山嶽川澤,王者的銳氣和殺機無聲籠過,一時連陽光都淡了,柳蔭下有絲絲冷意流動,仿若有細細的冰片自每個人的肌膚層層刮過。
“母后養育之恩,舅父們照拂之意,朕從未有一時一日忘懷!但朕的江山不容任何人覬覦,朕的皇后亦不容任何人設計!朕不願傷了母子之情,親戚之誼,可也盼舅父等莫忘了君臣之份!”
他的唇角緩緩地一勾,那笑容與他的父親一般絕美疏冷,不容親近,看得慕容依依一陣瑟縮,竟再不敢直視她這個從小一起長大,並耳廝鬢磨九年之久的夫婿兼表弟。
她的泣聲壓在喉間,慘痛卻無聲。
顫抖的手指直直摳進泥土,折斷了精心保養的青玉般的指甲,滲出縷縷血絲……
而許思顏再不回顧,大踏步向外走去時,猶不忘寒聲吩咐:“王達,你走一遭,送慕容才人進素沁閣!”
王達只得頓了腳步,低應道:“奴婢遵旨!”
蘇亦珊似這才悟出自己無意間說的話成了帝后與慕容氏搏奕間的一個籌碼,終於不再是素常
的神遊物外模樣,說道:“既然太后娘娘有家事要處理,臣妾也先告退了!”
她側身一行禮,轉頭帶了侍兒退開,——臨行居然隨手攀了枝岸邊的柳條,一邊把玩著金枝碧葉的柳條,一邊賞著沿路景緻,根本不理會前面大步流星離去的許思顏,更不理會身後神色各異的慕容家諸人。
彷彿這些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從來沒有參與過。
她依然是她安富尊榮的賢妃娘娘,淡泊寧和,與世無爭。
待許思顏不見身影,王達無奈走到慕容依依跟前,說道:“慕容才人,請吧!”
才人……
從一品的柔妃已是萬分委屈,如今居然是才人……
慕容依依再也剋制不住,嚮慕容雪失聲哭叫道:“太后,太后救我!”
臨邛王直到此時才覺出那年輕帝王加諸自身的壓力驟減,發冷的手足漸漸恢復過來,聞言又氣又怒,指著向來疼惜的女兒叫道:“你怎能如此糊塗,做出這樣的事來?好歹……好歹和我們……”
好歹和父親、姑母商議商議吧?
她這一出演得再妙,也已將她自己連帶慕容家推到了最前方,不成功,便成仁……
別說許思顏,便是擺到任何人跟前看,都會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