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吧?他們間必有私情!皇上也不是喜歡拈酸吃醋的人,若非有所發現,斷不會這般刻意地阻攔他們相見!”
“不喜歡拈酸吃醋?”
慕容雪聲音忽然拔高,入耳尖銳妲。
慕容繼源不明所以,怔了怔方道:“他原先盛寵姐姐,姐姐時常歸省或拜會親友,並未見他如此防範。”
“不上心,自然不需要防範!”
慕容雪的聲音尖銳得漸能覺出其中的淒厲和怨恨,連那端莊的容色都似在崩裂,“先帝也從未防範我,倒是我,從來到他身邊的第一年,便時時刻刻防範著他身邊出現的女人……直到……他死!可那又怎樣?防得了他的人,豈得防得了他的心?二十多年,能讓他患得患失的女子始終只有夏歡顏!這賤婢佔了他的心,這賤婢的女兒又佔了他兒子的心!而我費了二十多年的心思,竟然……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臨邛王已覺出她目光灼亮得不正常,背脊已浮上一層冷汗,忙引開話頭,說道:“太后,太后……如今皇上已經有了疑心,依依又被打入冷宮。依依向來身體不佳,只怕經不起這等委屈。”
慕容雪的薄唇抿起,深深的法令紋令她更顯枯槁,容色如秋日裡漸漸萎去的落葉。
她的嗓音亦如被風乾般枯啞著:“放心,她調理這麼些日子,縱然生不出孩子來,冷宮裡呆幾日大約還不妨。”
“原先計策再不能施展,咱們該怎麼辦?”
“不是還有想剝了皇后皮的繼棠嗎?不是還有許從悅嗎?”
“雍……雍王他……”
“他想退也退不了了!上回蕭木槿當著他的面被誘走,這回又是他拖了皇帝出宮才為咱們營造了讓蕭以靖、蕭木槿單獨見面的機會。”
慕容雪分析著,神色終於漸漸鎮靜,連眼睛都有了幾分神采。
彷彿那些可以預見的劇變和值得嚮往的權勢,正一點一滴地將她枯乾貧瘠的心滋潤,然後充盈。
“從悅一旦被皇帝猜忌,將再無回頭之路!”
--------------黑桃花何去何從----------------
木槿回了瑤光殿,即刻令人關閉宮門,先將香頌帶來的兩名宮女禁足,再細問如煙禮服起火時的情形。
如煙便比劃給木槿看,“當時我們都在屋內,熨好的禮服不敢曝曬,便晾在那邊架子上,打算散一散潮氣便收起來。我們在這邊做針線活,前後也不過半個時辰吧,便見那禮服著火了,雖然趕緊衝過去撲火,可還是晚了!”
“原先是怎樣晾的,重新晾一回給我看。”
“是!”
待燒得不成模樣的禮服被懸晾起來,木槿便能瞧清清楚楚。
禮服端端正正從前襟處燒了個大洞,但衣襬和袖子除了火花崩上燙出的幾個小洞,大致還算齊整,華麗的翟紋朵朵分明,精美之極。
木槿看向窗外。
此處離窗戶尚有七八步距離,算那著火的位置,不上不下正懸在半空,便是有人從窗外扔入火種,也不可能懸在空中先燒著那一處。
木槿走過去,窗外的大片陽光便落在身畔。她伸出手探到陽光下,淺淡的暗影落於金磚鋪墁的地面,手上很快沾了夏日陽光的炎炎烈意。
雖說天氣炎熱,但這熱
意絕不可能令禮服著火,何況陽光根本無法直接照到禮服之上。
“這段時間裡,香頌和那兩個宮女都沒有進過這屋子?”
如煙道:“沒有。香頌說殿外的花草近日瘋長得厲害,不如趁著皇后不在時收拾收拾,故而帶了那兩名宮女親自動手除的草。這滿宮的人都可以見證她們不曾進過屋子,咱們在屋裡做針線,也沒見她們靠近過窗戶。”
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