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這話要是說出去,道上有誰會相信,這火焰門裡一個個看起來除了猖狂還是猖狂的四個頭頭,竟有三個痴情種子。
火為了憐憐放棄了內心的怨恨,甘和自己恨了幾年的男人再成為好友;星為了黎雁獨嘗苦痛,為了她做盡一切,然後還不準旁人張揚,甚至還為了不要勾起黎雁痛苦的回憶遠走他鄉,雖然結局終究是好的,可是他這段苦情也堪登上“痴心男子十大排行榜”。
眼前的焰更不要說了,他為了替心愛的女人求生學醫,卻也為了她的死而放棄從醫,甘願在滾滾紅塵中打轉,最教人震撼的是他現在竟在他的面前捧心對一個已死的女人許下一輩子的愛,他們噁心不噁心?
沒有忽略東方慕辰那不屑的撇嘴,瞿焰月朗朗一笑。“你不用太羨慕,總有一天等你愛上了,你就會知道這個中滋味。”
“羨慕?!”向來不高不低的冷然音調微微的揚高,東方慕辰像是看到什麼怪獸般的瞠目。“我一點也不羨慕,我不需要像方可衣這種低等的生物在身旁糾纏,而你也最好離她遠一點,是阿花、阿珠都好,就是別是她。”
看來這方可衣真的讓人厭惡的徹底呵!這個發現讓瞿焰月忍不住的揚起一抹笑,原來將她視為蟑螂、老鼠這種害蟲的,不只他一個。
眸中映入瞿焰月那莫測高深的淺笑,東方慕辰莫名的打了個寒顫,突然一陣低吼。“不行!”
“什麼東西不行?難不成是你嗎?”瞿焰月好笑的反問,今天他這個好友反常的莫名,讓他也跟著挺好奇他的“不行”究竟是怎麼個不行法。
“去!”沒好氣的給了瞿焰月一個白眼,真是枉他這麼憂心,難道月不知道他是怕他踩了人家的陷阱,最後只好萬般無奈的栽進婚姻裡。
在他看來,那女人絕對不是一個那麼簡單會放手的女人,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痴纏著毫無回應的月將近十年。
“看來我得好好替你物色女人,否則若讓那個女禍害入了門,必定使天下大亂。”支手搓著尖挺的下巴,東方慕辰的腦袋飛快的思索著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無聊!”知道好友是在說笑,瞿焰月低嗤了一聲,跟著翻了翻白眼。“你別給我找來另一個麻煩就好了,優遊花叢多好,我可不想為了一棵樹放棄一座森林。”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果你自己都不想昏了頭,幹麼對星和日的感情這麼鼎力相助?”將兩顆白眼全數退還,東方慕辰的語氣有些挖苦。
顯然他對於自己原先叱吒風雲的兩個兄弟,全都成了繞指柔有些不滿。
“因為你們都還有心!”瞿焰月的語氣輕輕的,彷彿是在自言自語,但藉著突然襲來的一陣風,全都悉數竄入東方慕辰的耳中。“而我已是除卻巫山不再是雲了啊!”
東方慕辰沒有介面,逕自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默默的陪同好友一起飲盡。
火焰門的眾人一直知道月的心中住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的早逝,讓月幾乎放棄了自己精湛的醫術,要不是火焰門那間實驗室,只怕今生要月再次執刀,是絕無可能的事。
可惜縱是知曉月的心殤,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懂得開解他人的人,所以除了陪著月喝點酒,他什麼也不能做。
“別想太多了!”淡淡的一句話反倒是由瞿焰月的口中竄出的,他向來不是個把自己的情緒加諸在旁人身上的人。“有你們這些兄弟,生命已經少了許多缺憾,人畢竟是不能太貪心的。”
語畢,兩人默默對視,原就情若兄弟的情份,在此時更加的穩固了。
窄小的空間瀰漫著一股寒酸窮困的氣息,冷冽的寒風毫不留情的不斷自視窗的細縫中竄入。
寒風拂在陳舊的簡單傢俱上,更讓這原本應該顯得擁擠的空間感覺起來有些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