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
眾人說著說著又鬨笑起來。
舒歡心念一動,招招手,又將美景喚到身前,輕聲道:“去,想個法子,讓她寫張賣身契。”
美景一愣,一時有點回不過神:“您糊塗了吧,她這樣老了,誰會買……”
話到一半,她醒起許氏身份,怕自己說話造次了舒歡要怪,連忙捂住了嘴。
誰想舒歡壓根就沒留意到這個,就算留意到了,不跟著鄙夷許氏一番就算很厚道了,哪裡還會怪責?她此刻只急著脫身:“誰讓她賣自個了?讓她賣我”
“啊——”她這想法太離奇,美景仍是愣愣。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舒歡也不再同美景說了,跺跺腳,從懷裡摸出一瓶辣椒水,倒出兩滴,往眼皮上這麼一抹,緊跟著就拿帕子捂著眼,一路嗚咽著過去了:“娘,我的親孃哎”
這聲喊,其實雷得舒歡自己遍體發麻,但本著噁心許氏的心態去的,明顯的看到她愣了神,茫然的轉頭望過來,還有一直木在當地的舒富,好像也微微顫抖了身子,她頓時就覺得心下大暢,演得愈發賣力,一頭撲到了許氏身前,紅著眼,抹著淚道:“娘,咱們怎麼忽然就欠了人家這麼多錢,這可怎麼得了”
圍觀眾全體發怔,不知怎麼突然竄出個女兒來,但許氏聽她這麼一說,反正又沒損失,就順口接了話:“我怎麼知道,敢情這些人都是一夥的,就知道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這是為了博同情,直接把舒富踢出家人名單,掛上此人已死的標誌了。
舒富再旁氣得抖了半天唇,但礙於家中雌虎積威已久,受慣了壓迫不敢聲辯,只得悶聲忍氣。
舒歡就借勢哭了一陣,引得許氏跟著哭,想著興許哭悽慘點,這位繼女忽然良心發現,能拿出銀錢來替她還了,順便再多給幾兩當家用,就算不給錢,其實她同顧熙和也熟的,隨便說兩句好聽話,這事也就輕鬆混過去了。
她心裡打的好算盤,卻沒想舒歡引哭了她,證明了自己的身份後就不高興陪著她裝可憐了,而是抬起淚眼望向也怔在一旁搞不清狀況的顧熙和:“這位小爺,我們家窮,我這身衣裳還是出門時找鄰家姐姐借的,著實還不起您的銀子,您看能不能高抬貴手,我情願自賣己身來抵還債款,只求您千萬別讓衙門裡那些差役將我娘鎖了去……”
她說著,轉頭又哭一聲:“娘……”
心裡卻想著這辣椒水真是個好東西,要多少眼淚就有多少眼淚,簡直演得情真意切,都快把她自己給感動了。
顧熙和一點就通,瞬間懂了,很配合的拿手一扶下巴,再掃一眼舒歡,裝模作樣的擺出一副躊躇樣兒來:“這樣啊就算你模樣不錯,但也賣不到十五兩銀子啊不過我是善心人,看在你這般至孝的份上,這事倒可以考慮考慮……”
紀丹青在旁輕咳,低聲道句:“四爺,前些日子您不是說府裡少位端茶倒水的丫鬟?在下看她年紀倒適合。”
顧熙和點著頭:“是啊,沒錯,那就買了你吧”
紀丹青取了筆墨:“在下來寫賣身文書,請諸位做個見證。”
三言兩句,這賣身的事就定了
事情發生了這樣戲劇性的轉變,圍觀眾們只顧愣愣看著,仍沒有一個回過神來。也不怪舒歡此招大膽,拿穩了他們方才關注的只是八卦,壓根就沒注意理過在場這些人的人系關係,也沒注意到她同美景的竊竊私語。本來嘛,她早就故意挑了眾人視線的死角處站立,就有一兩個注意過她,恐怕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要提出疑意。
但他們想不起來,許氏怎麼可以想不起來,她直到這時才醒悟過來自己真被人給合夥蒙了,那淚水立刻收得一乾二淨,一蹦三尺高,扯住舒歡就罵道:“好哇你們幾個當老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