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尷尬,秦媽媽慌忙道,“這事兒本就是他胡沁,大少爺怎的當了真?還是早去陪著朋友玩吧。”
可惜,事情就偏偏不如他們的意。
此處已經離著前面男人們的宴席近的不得了,甚至戲臺上的人影都瞧得見,何況說話聲。影影綽綽的,幾個人竟瞧著一個丫鬟瘋了一般的跑出來,衝著雍親王便跪了下去,抓著他的褲腿哭道,“四王爺,求求您,救救我吧,我要被弄死了,碩親王要將我活活的關死啊!”
她的聲音又尖又利,而且為了讓更多的人聽見,又是故意放大了聲音,如此喊出來卻是連這邊的幾個孩子也能聽見了。
碩親王好似被嚇壞了一般,猛然間跳起,喝道,“你這丫鬟從哪裡跑出來的,好大的膽子,還不將她速速壓下去。”說著,旁邊的幾個太監家僕便撲了上來,抓胳膊的抓胳膊,抓腿兒的抓腿,竟是將那女人死死的抱了住。那女子的一雙手不知為何,竟是死活不肯鬆開雍親王的褲腿,這般模樣,還聲嘶力竭的喊道,“救救我!”
碩親王一張黑臉早就變了色,罵道,“還不拖下去。”他身邊的小太監瞧了沒辦法,竟是拔了根女人頭上的釵,刺向了她的手。猛然受疼的情況下,那女人終於鬆了手,被幾個家僕拖著速速送了出去。
碩親王的後院向來不規矩的很,漢人女子做福晉,回回歌女做了側福晉,秀女一個也不要,在京城也算的一景。如今一個丫鬟也敢如此出來驚擾貴客,竟不是讓人打死而只是送出去,有人便笑道,“碩親王還真是憐香惜玉。”
碩親王只是尷尬的笑了笑,臉色卻不怎麼好。眾人也都是人精,瞧著這樣,哪裡還有坐下去的想法,當即紛紛站起,告了辭。
眼見著那女子被押走,顯然已經不可能再有下文,多隆和史可朗兩個惋惜的搖搖頭,弘曆倒是沒覺得如何,瞧著雍親王要離開,便準備離去,倒是寶玉仍舊抓著他的手道,“過兩日端午,聽說街上十分熱鬧,我們幾個約了一起出門,你也來吧。”
那日的確是休息,夫子也放假。只是弘曆一向不出門,而且他並不想跟皓禎混在一起,便道,“家中還有幼弟,怕是來不了,卻是多謝寶二爺了。”
說罷,便從寶玉手中抽開了手,帶著吳開來一路朝著雍親王那裡走去。沒想到一轉身便碰見個少年,十四五歲的年紀,卻是好風華,正跟雍親王道別。弘曆心道,這怕是就是那林瑛玉了,倒是襯得起這個名。
待到兩人說完後,他才上了前,同林瑛玉見了個禮,就跟著雍親王出了碩親王府,上了馬車。此時沒有防震技術,馬車倒是顛簸的很,弘曆還想自己坐著,可簾子一落下來,便被雍親王拉了過來,坐在了他身邊。被他用身體牢牢地固定住,如此來,倒不至於隨著坑坑窪窪而屁股離了座位。
“今日覺得如何?”雍親王半日才問。
弘曆知道這是考校他呢,想了想雍親王怕是不知道皓祥那一場,便將此事說了出來,又道,“兒子覺得一是碩親王內宅不明,妻妾兄弟間似有嫌隙。二是瞧著今日所來的客人,多是舊勳貴。”
他歲數小,也不能多說些什麼,這些便已足夠。果然,雍親王點點頭,雖然話語簡單,卻點在了點子上。碩親王身邊都是這些老舊勳貴,這些開國功臣的後代,並沒有幾個有才的,多是靠著聖上的恩賜活著,如今聖上寬容優待他們,到了日後,雍親王便沒說。
一回頭,卻見弘曆正瞪著雙大眼睛看著他,似有疑問,心情便轉了個彎兒,好了許多,揉了揉他柔軟的頭髮,方問,“怎的,你有什麼不解?”
“裕善叔叔果然這般糊塗嗎?竟是讓人鬧到了宴席上。”弘曆心中的話其實沒說完,他對野種一詞頗感興趣。而且重要的是,他覺得此事不太尋常,那個丫鬟怎的不找別人偏找他便宜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