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問道:“這個人給我的感覺不怎麼樣,可至今我也沒發現他有什麼問題,白兄說得古怪是指?”
白劍竟一反常態,道:“其一,據我所知,俠盜令在江湖上流傳並不廣,見過的人除了王家幫中的幾個頭領之外,就是被王家幫以懲惡揚善之名殺掉的人,楊掌櫃的只不過是一個尋常噹噹鋪的老闆又怎麼會知道那塊令牌就是俠盜令?如果他知道那塊就是俠盜令,王華的身份他也應該早就知道,而在清晨人少之際不說,偏偏等一批江湖人圍觀之後方才道破,豈不是要致王華於死地?這其中一必有蹊蹺。其二,剛才在無意間,就在楊掌櫃俯首揀帳篷之時,我看到他脖頸間有磷光,如果不是某種巧合很可能楊掌櫃也是天威教的人。所以我要回去查探清楚,我們兵分兩路,三日之後,客棧會合!”說完拍馬調頭而去。
“聽他這麼一說,我越來越覺得那姓楊的掌櫃不像是好東西了。”石心騎在馬上摸著下巴沉思道。
“石心,你知道嗎?”宣鐵面帶微笑說道,“我二弟第一次對別人說這麼多話。”
“是嗎?”石心抓了抓腦袋,嘿嘿一笑,突然精神一振,“宣大哥,我們快馬加鞭吧!”
說完已是縱馬飛一般朝前奔去。
宣鐵會心一笑,提韁馭馬緊隨其後。
“跑那麼快,知道公孫山莊在哪兒嗎?”
“知道,不是在蓬萊嗎?”
“知道蓬萊哪兒嗎?”
“知道,不就在山東嗎?”
“知道山東在哪嗎?”
“知道,哈哈哈,不就在腳下嗎?”
撲朔迷離1
秋夜,白天陰沉的臉,到了晚上突然笑了,還笑得挺燦爛。偉大的星星此刻在地球上看來,永遠只是皓月的陪襯。遠看整座城鎮像是輕妝淡抹的小家碧玉,近看卻如戲臺上的花臉。楊記當鋪的招鋪被花臉上的一道濃黑塗得無影無蹤。此刻已是深夜,除了狗吠便是更夫的“天干地燥,小心火燭。”似乎所有的人在一天之後。不管是白天干活,作買賣的,還是吃喝逛賭的,都要尋求片刻的安寧。小鎮上沒有妓院,也沒有大的賭場,就像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夜本來是給人安寧的,可很多醜陋,恐怖的事卻偏偏又是發生在寂靜的夜裡。
一條黑影,狸貓般悄無聲息的翻過了當鋪的土牆,後院很小,除了一個馬廝,就剩三間房,一個是倉庫,一個是楊掌櫃吃飯和睡覺的地兒,另一個是六子,也就是當鋪小二的住所,緊挨倉庫。
黑衣人走到倉庫前手起劍落,鐵鎖應聲而落,緊接著,他就推門而入。
裡面供著透窗的月光,倒還看得清楚。所有的東西包括瓷器、古玩、樂器、書畫,都整齊有序的放在櫃子上。
“咚”黑衣人似是一不小心劍鞘碰上了鐵櫃子,發出一聲悶響。黑衣人馬上閃到一個角落靜身傾聽。門外有極其輕微的腳步聲,黑衣人不再猶豫,飛身而出,同時掣劍在手,雪亮的劍光讓月芒黯然失色,凌厲的劍勢,蒼鷹一般擊向對方咽喉。
“掌櫃的,有盜賊!”門外站的是那個比牛還壯的六子,匆忙之間光著膀子,左腳穿了右腳的鞋就跑了出來。
不過人大,動作倒還靈活,閃身、撤步,右手虎爪直取黑衣人靈道穴。誰知,黑衣人劍勢凌厲迅猛之極。六子虎爪剛到,黑衣人長劍已經陡然劃了個圓弧,自上而下反削過來。看門的到底還是個看門的。五招一過,六子便被劍光籠罩得嚴嚴實實的。
正在這時,楊掌櫃的愴惶地推門出來看。
“唰——”長劍帶起一連串的血花,六子慘叫一聲,胸口已被劃了一道口子。
黑衣人更不猶豫,長劍一挺,縱身躍起,凌空下去之勢,猶如雄鷹獵食,快似電光,這一擊絕對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