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姑娘衣領狂搖的衝動，儘量讓自己顯得溫和。
“你認識她？她現在在哪裡？”
克麗緹娜視線遊移幾瞬。
說到女王陛下的行蹤……呃，聽說女王陛下一直都是跟著教會走的。
也就是說，她在附近，距離不會很遠。
可是，身為血族親王，怎麼能跟人類透露女王陛下的資訊呢？就算他再怎麼痴戀女王陛下都不行！
那廂，被拱豬似的拱到廣場的病人們還在等待教皇大人治療。
這廂，眾望所歸的教皇大人滿心都是即將見到心上人的狂喜！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詭異的寂靜。
啪嗒、啪嗒、啪嗒——
那是高跟鞋踩踏在水泥地上的聲音。
曄無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想回頭，卻不敢回頭。
念想了太久，生怕回頭之後，是夢境破碎後的泡沫。
曉栩抬手理了理袖口，冰冷的臉蛋望向腐爛如喪屍的人群。
微微沉下眼簾，譏誚的笑容爬上嘴角。
“教皇大人，救世主閣下，你要置你的子民於不顧麼？有災難的地方，才需要英雄。沒有末日，你……什麼都不是。”
曄無猛然轉身。
時間彷彿靜止了，整個世界都褪色了。
黑色的少女，冷銳的雙眼，毫無溫度的看著他。
顴骨上的黑色薔薇妖冶綻放，使她毫無特色的平凡臉蛋硬生生透出幾分魅惑。
曉栩嘴角的弧度加深，似笑非笑，“最期待這場瘟疫的人應該是你。和平年代，你便沒有用武之地。想要成名，想要成為英雄，首先……世道要亂。如果沒有末日，甚至沒有血族。教會，只是每天歌功頌德神明的狹隘之地。你是不是曾經無數次覺得生不逢時？覺得人生沒有激情？覺得一腔熱血一身本事都被埋沒了？錯的不是你，是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怎麼能那麼太平呢？要是血族亂了，要是世道亂了，你才有發揮的餘地……對麼？”
對。
世界那麼和平。
連血族都要遵守什麼避世的戒條。
曄無每天都過得很無聊。
他明明那麼強大，但是世人不知道他的強大。
他需要一個機會證明自己。
瘟疫爆發，他……是開心的。
他覺得，這就是上天給他的試煉，這場瘟疫是為了他而存在的，是為了將他推上至高榮譽至高地位。
沒錯。
可惜，這只是過程，而不是結果。
神明給他的結果是……從雲端跌落，碾作泥濘中的一粒塵埃。
曉栩一手支著下顎，輕聲一笑，“那麼，向你的子民們展現神蹟吧。告訴他們，你是被神明選中的人，是世間唯一的神之使者。”
強光籠罩。
連同曉栩一起籠罩在聖光之下。
克麗緹娜眼帶狂熱的崇拜，直勾勾的盯著曉栩。
女王陛下完全不怕光明法術！女王陛下果然是世界上最強大的血族！
曄無施法的同時，雙眼也是死死盯著曉栩。
那幅畫該死的模糊，除了一雙眼他什麼都看不到。
連同夢境也是如此。
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她。
就算長相平凡又如何，他就是覺得，無論如何都看不夠。
曉栩垂眸，“我給你的禮物，還喜歡麼？”
曄無下意識點頭，抱著畫框的姿態如同懷抱價值連城的寶貝。
曉栩抿了抿唇，微笑。
不，不是這份禮物。
你會喜歡的。
喜歡到……恨不得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