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眨也不眨一下的緊緊盯著自己的前方,看著那如水影般漸漸清晰起來的人形,原本倦怠的眸子一下子又重新透水清亮了起來。
“嗯,是我。”
雪千冥走至文若面前單膝跪下,纖長的手指輕撫上他柔嫩卻消瘦的臉頰。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畫押?”
文若笑著搖了搖頭:“事情不是想的那麼簡單,若是我不認罪畫押,只怕往後會有更嚴重的後果。恭,原諒我……”話到此處,文若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極力的壓制下奪眶而出的淚水,閉上雙眼緊緊的感受這手掌帶給自己的溫暖。
“跟我走,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望著雪千冥認真用情的樣子,文若覺得若是為了眼前的這個人,縱是付出自己的一切也是值得的。心甘情願的為一個人付出性命,也是可以幸福的無怨無悔。
卻見文若忽然伸手將雪千冥拉向自己,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唇與唇相觸的那一剎那,溫熱的淚沿著臉頰滑落,故裝淘氣似的別過臉,文若說道:“你要是答應我一件事,我便答應你,從此天涯海角永不相離。”
“真的?”雪千冥聞言,滿是歡喜的將他摟住。
“嗯。”文若點了點頭,“你答應我,不要再來這裡了,離開之後,必須一路北上,你有日行千里之術,相信很快就會到達那裡的……”
雪千冥的眼色一沉,輕問道:“你呢?”
文若頓了一下,含笑道:“我自然會去找你,要是命不該絕就一定會去找你的……”
雪千冥沒再說話,只是輕撫著文若的脊背,他的寒兒哭了……因為肩上溼了一片。
至於文若為何一定要自己北上,雪千冥心中早已瞭然,他已經看過那捲軸。
老鬼,你的用意何在?為何故意讓他瞧見那捲軸?又為何要讓那隻蠢鳥跟著他?等你閉關回來之後一定要給我個交待!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文若,慌忙擦拭去臉頰上淚痕,自我開脫道:“那個……被鐵鏈磨的太疼,一時間沒有忍住。”
雪千冥微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髮沒有說話。
“對了。”文若開始小心翼翼的望了四周,確定無人才輕道:“恭,你另外那塊帶明黃色流蘇的玉佩一定要收好,那個一定與你的身世相關,不出大宋地界就一定能讓任何人瞧見,明白嗎?”
雪千冥點了點頭。
文若還是不太放心,畢竟要他一人去北方,那裡究竟是什麼情況自己也不曉得,會不會有人對他不利呢?
很多問題都經不起深思,一旦思量便會越來越叫人擔心害怕。
現在的文若也正是如此。
反覆再三思量之下,文若還是決定讓他北上。無論那邊狀況會怎樣,但是至少總比在這兒來得安全得多。
“時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還有切莫要叫旁人瞧見你。”
文若正催促著雪千冥離開,就聽外面有人聲道:“大人,你怎親自來這死囚牢了?有什麼事,讓我們來就好。”
“你們在外邊候著,我有些話想單獨同犯人說。”
“是,大人且當心,這牢中的味兒不太好。”
腳步聲越來越近。文若急了,要是那欽差看見恭在這裡,定會詢問,問多了自然會起疑,但見他推開摟著自己的雪千冥道:“快走!”
雪千冥意味頗深的望了文若一眼之後,轉身漸隱在牢房之中。
是走了嗎?文若的心,一下子就空了,這時那欽差開啟牢門,走了進來。
“欽差大人怎來了?大堂之上我不是已經畫押了嗎,不知你大駕有何事?”文若面無表情的望了那欽差一眼。
“那兩人的胳臂是你折斷的?”
欽差不敢相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