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押著文若走在前面,杜擎蒼獨自跟在後面,看著拖著鐵鏈行走的文若,腳腕處早已被磨得血跡斑斑,這個樣子每動一下都會很痛吧……
看到此,他的心中說不盡的難受,甚至多次萌生了想要私自放走文若的衝動,可根深蒂固的責任感讓他拼命壓制住了這樣的想法。
來到關押財子的監牢,帶路的是老四,只見老四對文若笑了笑:“大人,你來了。”
“嗯,四叔我是來看看財子的。”文若也對老四笑了笑,轉身對著杜擎蒼說道:“杜大人,這位是老四,他是南翠衙裡唯一的獄卒。”
杜擎蒼對著老四微微頷首,老四瞥了他一眼,走上前作揖道:“欽差大人,我們家大人定不會做出那通敵叛國之事,你可是要查清楚啊!千萬莫要誤了人命……”
“四叔……”
文若拉了拉老四的衣衫,小聲道:“四叔,多謝你在這會兒還替我說話,文若慚愧,我確是與那事情有關。欽差大人他是個好官,不要誤會了他。”
老四瞪了杜擎蒼一眼:“好官?眼睜睜的看著無辜的人上斷頭臺,那也算是好官?”
文若覺得有些奇怪,今日的老四怎會有這麼大的火氣,又暗中瞧了瞧杜擎蒼的臉色,見他並未動怒,文若倒是鬆了口氣,於是勸老四道:“四叔,別再說了,帶我進去看看財子吧。”
老四收聲,領著他們進了監牢,來到財子屍身前,文若看了一眼已經被放下的屍身,本想問些相關的事情,可還沒開口就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於是將那些想要問的話都通通咽回了腹中。
杜擎蒼對那些跟著進來的衙役擺了擺手:“你們都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得進來。”
衙役們連同老四一併離開了監牢。
望著地上的屍身,文若下意識的瞧了瞧自己的雙手。每一次,遇到這些情形,恭都會將手套遞給他,有時為了不髒他的手,恭甚至還會代替他去觸碰那些腐財的屍身……
見文若盯著雙手愣愣發呆,杜擎蒼問道:“在想什麼?”
“沒有,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罷了。”
說罷,文若在屍身旁蹲下,並沒有下手去翻弄屍身,只是在一旁細細的看著。
然而杜擎蒼卻一直在盯著文若瞧,就在他剛才發呆的時候,杜擎蒼看見了他臉上淡淡的笑容,雖然是不怎麼明顯的笑容,可是卻是發自內心的笑意,那個神情就好像在思念所愛之人。
杜擎蒼很想問問他,是不是有心上人了,也很想知道他愛上的究竟是哪家姑娘……
“他不是上吊死的,是被人用東西壓塞口鼻,出氣不得而命絕身死的。”文若站起身對杜擎蒼這般說著,可卻發現杜擎蒼並沒有再聽自己說話,“杜大人?杜大人?”文若連喚了他幾聲,方才聽杜擎蒼脫口而出問道:“哪家姑娘?”
“啊?”文若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牢中待久了耳朵也背了:“杜大人,你問的是什麼?”
“沒……沒什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杜擎蒼慌忙道:“你方才對我說的是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財子他不是自縊,而是被人活活悶死的。”
對上杜擎蒼望向自己的質疑眼神,文若指著尸解釋道:“你看,他眼開睛突,口鼻內流出清血水,且滿面血蔭赤黑色,還有你看他身後的衣衫,皆被便溺汙壞,這分明就是被人堵住口鼻窒息而死。”
說罷,文若又復蹲下,以手中的鐵鏈將屍身的下頜微抬:“還有,你看看他的項下。”
杜擎蒼順著文若所指之處一看,項下有一條勒得很深的痕跡,但是顏色卻很淡。
文若道:“這要是死後被人用繩索綁項下,其人已死,氣血不行,綁痕雖深入皮,但是無青紫赤色,只是淡淡的一道白痕,這便是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