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秦雷持觴的手。
秦雷醉眼朦朧的歪頭一看,是太子。
太子有些心疼的看著秦雷,面色發緊。他從秦雷手中拿過酒觴。秦雷也沒推辭,順手給了他。
太子對眾人清了清嗓子道:“五弟旅途勞頓,又年紀尚幼,飲了大吉大利之數,已是非常不錯。古人云,過猶不及。又云,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這剩下三杯就由本宮替下,眾卿以為如何?”
四周的臣工面面相覷,心道,您都‘本宮’了,不就是為了提醒我們您監國的身份。我們誰還敢有異議?
於是其聲稱善。
秦雷不是不想推讓一下,但似乎一張嘴就會吐出來,只得老老實實站在一邊,臉上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後面的老三老四上前拉住太子,老三嚴肅道:“二哥身為監國,責任重大,當少飲為妙。”老四也一臉肅穆道:“我們也是五弟的兄長,又沒有什麼重要差事,這酒我們飲才是正理。”一副咬牙切齒,大義凜然的樣子。
太子眯著眼看了兩人好一會,看的老三老四心裡發毛。
良久,太子才神色複雜的點點頭,沉聲對兩人道:“也好,正好叫天下人知道咱們兄弟手足情深,互幫互愛。”說完向兩人微瞪一眼。
老三老四見太子終於應允,一個拿過太子手中的酒觴,另一個從桌上端起一觴,兩個人皺眉看看觴中的酒,一咬牙,仰頭灌了進去。
一觴下肚,老三老四的臉登時通紅。兩個人慢慢歪頭看向最後一個紅衣宮女芊芊玉手端著的最後一觴。只看了一眼,就像見鬼似的轉過頭來。兩人苦著臉,互相遞著眼色。卻誰也沒有動彈。
一旁的太子忍俊不禁,上前作態道:“這最後一杯就留給二哥吧。”老三老四對視一眼,齊齊苦笑一聲,扭頭向太子,擠出一個勉強的笑臉,老三聲音微顫道:“這一觴酒還不夠弟弟漱口的,何須哥哥出馬?”
老四也顫聲道:“是呀,我們方才卻是在掙最後一觴的歸屬。”
太子強忍住笑,板著臉問道:“那你們有定論了嗎?”
老三老四又對視一眼,一起點點頭,扭頭對太子道:“均分!”
太子皺眉問道:“可有什麼說道?”
老三老四臉苦下來,知道二哥是要給自己一個教訓,只得乖乖的站在那裡苦思冥想,無奈酒勁上頭,腦子一片漿糊,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功夫,秦雷的酒勁已經過去了,他心中清楚,這兩個哥哥下不來臺,將來不敢惹太子,八成會遷怒自己。自己初來乍道,毫無根基,最怕小鬼難纏,實在沒有必要樹敵。
他把那絲不快壓在心底,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對離得最近的老三道:“分久必合。”
大腦一片空白的三殿下如聞仙音,他忙對太子道:“說道有了,有了。”
太子好奇道:“說來聽聽?”
老三清清嗓子,眼睛掃過場中眾人,見大家都期待的看著自己,不由微微得意,渾然忘了這個主意不是自己想出來的。他高聲道:“父皇誕下我兄弟七人,造化弄人,竟從未聚齊過。今日終見五弟,卻仍有大哥出征在外,實屬無奈啊。現我與四弟分酒,乃是寓意分久必合,祈我兄弟終將團聚,祈我大秦終將一統天下,九九歸一。”
秦雷微微吃驚,這老三腦子轉的極快,本來一點思路都沒有。一經提醒便能立即緊扣今日主題,又借題發揮,討好了朝思暮想天下一統的文武百官,貴族勳舊。假以時日,多些歷練的話,定然是個狠角色。
果然三殿下的言論在場中引起強烈的反響。文武百官紛紛頷首,貴族勳舊頻頻點頭,紛紛頷首的,贊三殿下兄弟情深又念念不忘軍國大事,將是定國安邦的好棟樑;頻頻點頭的嘆三皇子頗有急智且行事全面,定是可以乘涼的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