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路的繳稅更多,逼著他們往運河上去。”
秦雷奇怪道:“既然如此,國庫為何不見充盈?”
薛乃營鄙夷道:“咱們那位文丞相藉口河道淤積,行文沿河各省,把河稅就地轉為清淤費用。直接為這些人的貪贓枉法大開方便之門。十幾年下來,銀子一分沒往國庫裡送,可也一分沒往河裡投。”
秦雷深有同感道:“確實如此,來時就很難走,好幾個河段,沒有拉縴的根本過不去。”然後沉聲問道:“薛大人,是不是這運河就真的積重難返了呢?”
薛乃營堅決道:“不是,只要能將運河權利收歸朝廷中央,真正用其收益疏浚河道。不出兩年,運河將重新恢復作用。不出五年,朝廷便能走出今日之困局。”
秦雷嘆息道:“時不我待啊。若是撐不過這幾個月,運河沿岸就要亂套了。甚至我大秦都有可能亂做一團吶。”
三人本就身處水深火熱之中,怎會不明白秦雷話中的含義,“運河”、“吏治”、“空額”,這三座大山沉重的壓在南方省的身上,隨時都有可能兩省擠的粉碎。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第一四八章 總督、彌勒佛以及老元帥
陽從湖面躍起,驅散了水面的濃霧,重現出旖旎的湖
船艙中的談話仍在繼續。船尾的衛士從船底取出漁網,觀察了半天,才把那漁網用力灑向水中,過一會便抓住繩索,一節節往上拖。漁網下的水面一下子變得熱鬧非凡,甚至有魚躍出水面,把漁網頂的一鼓一鼓。
衛士終於把漁網收到船板之上,這一網下去足足打上十幾條晴川湖特有的白節魚,這種魚體型修長,通體銀色,大的有一尺多長、馬眼粗細;小的只有幾寸長,小指粗細。這種魚肉質鮮美、刺少肉厚、清蒸作湯俱佳。
衛士從漁網中揀些個大的魚扔進一邊的木桶。有人就坐在一邊,將桶裡的魚一條條颳去鱗、除去魚和內臟,清洗乾淨後,便放入一個銅盆中。
連下了幾網,洗魚的衛士見銅盆中的魚已經不少,便把那銅盆端去炭爐邊,支起一口鐵鍋,把那魚稍微過下油,就加上水、開始慢慢的燉起來。等到清香四溢,那湯也變成奶白色,衛士便加些精鹽、撒點蔥花薑末。然後就把鐵鍋從爐上端下,將香噴噴的魚湯盛入大湯盆中,端著進了船艙。
船艙中的薛乃營三人從半夜到現在,只胡亂啃了些乾糧。聞著外面誘人的香氣,肚子早就咕咕作響。等到魚湯端進來,不由都嚥了下口水。
秦雷親手舀了碗,笑道:“來,咱們先吃。吃完再說。”說著將手中的白瓷碗,遞給一邊地黃鬍子,秦有才感激的雙手接過,嘿嘿笑道:“王爺所賜,俺就不客氣了。”說著就要伸手去撈湯裡的魚,卻被薛乃營用筷子狠狠敲在手背上,只好委委屈屈的收回大手,從桌上拿起筷子。慢慢挑著吃起來。
秦雷又把兩隻碗分給秦有德和薛乃營。兩人雙手接過。道謝後,也有滋有味的吃起來。秦雷本已用過早膳,但也禁不住那誘人的味道,給自己舀一碗,細細的品嚐起來。但覺魚肉細膩潤滑,鮮嫩可口,再品一口湯。更是鮮香無比,回味無窮。
一時間,船艙中只有呼嚕呼嚕的喝湯聲、悉悉索索地品咂聲。秦雷見秦氏兄弟很快用完一碗,便指了指湯盆,示意兩人隨意。然後對衛士低聲吩咐一句,衛士便出去取回幾張肉餅放在桌上。
兩人頓時喜笑顏開,秦有德呵呵笑道:“殿下真是沒地說,俺們不是老薛。光喝湯就能喝個水飽。還是要吃些實在地才有勁。”
秦雷微笑道:“隨便用,吃飽了好說話。”
…
薛乃營喝了兩碗魚湯,便放下碗筷。秦雷再讓。他卻是吃不下了。衛士奉上茶,兩人便不管仍在胡吃海塞的秦氏兄弟。輕言慢語的開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