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蟬的伏跪在地,顯然十分害怕仇老太監。
老太監滿意地點點頭,又換上一副笑臉,對秦雷恭聲道:“太后正在禪堂禮佛,王爺直須進去即可。”
秦雷與他笑著作別,邁步進了佛堂。
老太監吩咐宮女把念瑤帶去歇息,自己徑直回了房,關上門。坐在床上,從袖中抽出那個沉甸甸的信封,掏出裡面的東西一看,忍不住哎一聲…只見厚厚一摞內府寶鈔,全是一萬面額地。
老太監顫巍巍地點了又點,最後喘著粗氣自言自語道:“五十萬兩這五殿下哪是打賞啊,分明是要把雜家買下來啊。”用袖子擦擦額頭地汗水,把床上的被褥推開,在床板上摸索一陣子,一截床板便翹
,露出裡面地大鐵盒子。竟然與襄陽湖水寨,楚落格如出一轍。
仇老太監從懷裡掏出鑰匙,搗鼓一陣才把鐵盒子開啟,頓時滿屋子的珠光寶氣。仇老太監把這五十萬兩寶鈔放好,又從裡面掏出一個賬本,把這筆款子記下來,再一番算計,這才喃喃道:“二百二十七萬兩,再有二十三萬兩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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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老太監數錢,單說隆郡王進了禪堂,卻沒有看到佛像,只看到老太后坐在蒲團上,手中拿串念珠,面前一爐檀香,再就是對面的另一個蒲團,僅此而已,別無他物。
秦雷徑直到另一個蒲團上盤腿坐下,學著老太后的樣子,閉上眼睛,正襟危坐起來。
祖孫兩個就這樣相對而坐,整整一個時辰沒有說一句話。整個禪堂中靜極了。起初還能聽到秦雷的呼吸聲,到後來這聲音越來越悠長、越來越輕微,直到微不可聞…
秦雷感到自己漸漸脫離了**,站在空中沉靜子著自己地心靈。那些猶豫的、怯懦的、骯髒的、卑鄙的、貪婪的…各種隱藏在心靈深處的醜惡,在這種子下無所遁形,漸漸的冰消雪融,只剩下一顆赤子之心,前所未有的安寧。
文莊太后緩緩睜開眼睛,秦雷也似有所覺地張開雙目。與老太后相視而笑。
文莊太后慈祥的望著自己的小孫子,溫聲道:“你的心可靜了?”
秦雷點點頭,微笑道:“孩兒已經平靜了。”說著有些奇怪道:“方才奶奶一直未曾睜眼,怎會察覺孩兒內心地躁動呢?”
文莊太后微笑道:“凡大智慧、大定力、大慈悲者。皆可習得他心智通。”
秦雷頓時感覺毛骨悚然,強笑道:“孩兒心裡想什麼,奶奶都知道嗎?”
老太太慈祥的點點頭,卻讓秦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試想一個老妖婆坐在你面前,即使是你最親的人,也免不了心中惴惴。秦雷使勁咽口吐沫,澀聲問道:“奶奶可知道孩兒現在在想什麼?”
文莊太后閉目沉吟片刻。緩緩睜開眼睛,微笑道:“你在想:千萬不能讓那個老妖婆知道我心裡的想法…”
秦雷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一臉苦笑地望著文莊太后。委屈道:“奶奶騙人。不來這樣的…”
文莊太后抿嘴笑道:“與文老賊鬥智鬥勇不落下風的隆郡王殿下。竟被一個老婆子騙了,是不是感覺很丟人啊?”舉手投足間。還能看出年青時顛倒眾生的淡淡痕跡。
秦雷很肯定道:“奶奶年輕時一定很愛騙人。”
文莊太后也不否認,微笑道:“人之所以被騙,是因為心有破綻,有憂慮、有**、有牽掛、有羈絆,才會被人所趁。”
秦雷苦笑道:“人之所以是人,便是因為有**,誰不渴望成就,誰不渴望愛戀,誰不渴望財富,若是完全超脫,也不是人了。”
文莊太后微微頷首,沉聲道:“功成名就乃是對持續努力地獎賞,但過度追求便是鑽營;男歡女愛乃是天地之道,本身並沒有錯,但過度迷戀便是荒淫;財寶玉帛可以帶來舒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