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岸一行等人繞了一圈又重新向著北方出發,耗時半個多月,終於到達了邊境陽關城門口,還未進入,就聽到粗獷的一聲:“末將恭迎敬王!”來人四方臉龐,面板粗糙,鬢角的頭髮略微禿進去了一些,眉毛濃黑卻不整齊,如他那高高冠起的頭髮一樣毛躁,一雙眼睛精明,深沉。這人身著彩色花紋鎧甲,步履矯健,來到楚岸面前行禮,能清晰地看到他手指粗大,指甲縫裡還夾著黑泥巴。
在楚國,普通士兵的鎧甲均為土色,只有位居將軍之位,才能穿上皇帝欽賜的彩色花紋鎧甲。秦恆之乃守衛邊關的將軍,收到敬王途徑邊關的訊息,趕來迎接。
“秦恆之將軍,不必多禮。”楚岸扶起行禮的秦恆之,“怎麼不見長楓?”楚長楓乃皇帝第六子,七年前被罰配與秦恆之一同守衛邊關。小時候,楚岸與楚長楓關係不錯,按理來說,楚岸來到邊關,楚長楓不可能不來相見。
“最近贏餘國蠢蠢欲動,聽探子來報,兩國交界處的村莊時有村民失蹤,前幾日長楓帶著人去勘察,還須兩日回來。”提起楚長楓,秦恆之的眼裡滿是笑意,那楚長楓剛來時,羸弱不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好似風一吹就跑了,整日裡哭哭啼啼讓人瞧不起,如今身材魁梧,能與那豺狼單打獨鬥,又與眾人打成一片,沒有皇子的高傲,卻有將領的骨氣,“末將已為敬王準備好了房間,請敬王隨末將前去。”
楚岸和秦政之一同踏入城門:“本王在驛站休整一日即可,不必麻煩。”
“這”秦政之眉頭皺起,楚國的每個城中都設有驛站,供來使和途徑官員使用,可是這邊關路途遙遠,經濟落後,鮮少有人來,那驛站本就破敗不堪,如今又成了擺設,更是雜亂,“敬王,這陽關不比京都驛站更是如普通人家”
“無妨。”楚岸打斷秦恆之的話,“煩請秦將軍帶路。”
“請。”
楚岸沒有上馬車,他跟隨著秦政之一路觀看著這陽關的異域風情。
城中商鋪很少,街道兩邊大多擺著大小不一的小推車,推車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商品,有又厚又圓的大餅,看著乾巴巴的,有彩色的異域小帽子,十分討人喜歡,這裡的吃喝穿著都與京都不同,他們大多身著紅藍色相間的粗麻布上衣,穿著土色褲子,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頭上都包了藍色頭巾,面板粗糙且偏紅,在這城中馬匹極少,眼中看到的大多是駱駝,這與邊關少雨,炎熱,又挨著沙漠有關。
眾人轉了個晚便看到一個東倒西歪的牌子,上面寫著大大的“驛站”二字。從外面望去,的確破敗不堪,牆上坑坑窪窪,大門刮痕明顯,彷彿在殘風中歷經了百年。
“本王自己上去秦將軍先去忙。”楚岸站在驛站門口,淡淡開口,剛剛在街道上,他看到一個小兵馬滿頭大汗,急匆匆的跑來趴在秦政之耳邊說著,秦政之聽完就讓人下去了,可那臉色卻不怎麼好看,想必是有要緊的事情。
秦政之猶豫了一下,隨即行禮,說了一句“多謝敬王。”後留下一些人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休整一日後,沒等到秦政之來送行就出發了。
他們把馬匹換成了駱駝,跨過邊境,來到了沙漠,繼續前進。
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一望無際,浩浩緲緲,寸草不生。
炎日下的沙碩,透出一絲絲熱氣,抬眼望去,這腳下的黃沙似乎都飄著淡淡且延續的熱波。
風一陣一陣的吹過,揚起的黃沙砸在每個人的衣衫上。
眾人原地休息。
“王爺,我們在沙漠裡已經行走了整整七日,連那山的半個影子都沒見到,會不會是丘道長的訊息有誤?”
霍文石看著眼前沉寂,無半點綠植的沙漠,心裡十分擔心,沙漠不比陸地,這裡沒有河流,只有無數的沙丘,迎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