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
聽罷,元翊突然笑了起來:“除了刻意接近,你還看出了什麼?”
明朗沉思片刻,一時語塞,只道:“爺明示。”
元翊卻不語,閒散地走在定情河畔的小道上,飄忽的目光忽地定格在對岸的某一處。明朗發覺異樣,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對岸一名青衣男子正蹲在河畔放著河燈:“是他?”
蘇落雪蹲在河畔,將掌中的河燈緩緩放入水中,漣漪陣陣,載著河燈緩緩流淌至河中央,她的眸子被河燈的光芒照耀地熠熠生輝,口中卻在默唸著河燈上的十個字: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順著流淌至河對岸的河燈,卻與一雙熟悉的眸子對上,一時間她竟也忘記了移開目光,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元翊。
八年了,無數次放的河燈,終於迎來你的一次凝眸了嗎?
可她是青衣,如今的她只能是青衣。
多少年後,他們依稀記得就在潼城的定情河畔,香花樹旁,一醉,凝眸。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他蹲下身子,凝視河中燈,不大不小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蘇落雪的耳中。
蘇落雪避過他這句疑問地重複,笑著說,“羽爺,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
“青弟。”元翊平淡地喊了一聲,也算是遵守之前的約定。
她揚眉一笑:“大哥。”
明朗則是瞪圓了眼睛看著元翊和蘇落雪,滿臉的不解與疑惑,多次張口想什麼,最終還是吞回了肚子,立於一旁默不作聲。
蘇落雪丹田凝力,腳尖輕點河面便飛身至對岸,立罷便問,“如今潼城戒嚴,你這是要去何處?”
“本是欲去莞城,路過潼城天色已晚,便借宿此處,不曾想一進潼城就戒嚴。”元翊嘆了聲,隨即道:“也罷,就在潼城逗留幾日,看看景色也不錯。”
“好啊,既然大哥有此雅興,青衣就介紹幾個潼城的明地給你,明個兒就帶你去觀賞。”
“青弟對潼城很熟?”
蘇落雪聽到這句話,愣了一愣,底氣不足地答道:“熟,當然熟。”
·
其實蘇落雪對潼城一點也不熟。
與元翊一同入住潼城鳳凰樓內,蘇落雪就躡手躡腳地溜出房內,找到店小二塞了一錠銀子打聽潼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而且還讓店小二細細講述幾個地方的典故,
收了銀子,店小二自然說的賣力,直到子時才分散,殊不知這一切全然早已被一直監視他的清朗盡收眼底,當即回去稟報了元翊。
此時的元翊則是負手立在窗前,那一輪溶溶明月鋪灑在他冰涼地臉上更顯寒色,一雙精銳的眸子閃爍著如鷹般的銳利,沒人看的透他在想些什麼。
看著沉吟許久的元翊,清朗忍不住開口:“爺,這個青衣很可疑,要不要我殺……”
元翊揚手製止:“沒弄清楚他幕後之人是誰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多留他在身邊一日,我們就更危險。”清朗依舊擔心。
元翊轉身,冷盯著他:“清朗,平日裡我怎麼教你的?”
清朗垂首:“清朗知錯,我只是感覺這個青衣和以往那些奸細不一樣,以往的奸細可以裝的不露一絲痕跡,而這個青衣……”他憋了許久,終於找到一句形容他的話:“若他真是奸細,那麼他就是最蠢最明顯的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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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要和元翊一齊出遊潼城的蘇落雪就聽聞四周地百姓紛紛傳出潼城取消戒嚴的風聲,頓時一張滿臉光彩的臉就癱了下來,喃喃地問:“大哥,如今潼城取消戒嚴了,你要是有急事出城的話,就先去吧,咱們以後還有機會遊潼城的。”
元翊卻搖頭道:“既然都到了潼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