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弄人,昔日徐多祺還是心懷大志意氣風發的青年,而今卻變成跳出五行三界被世人摒棄的異類。
林中眾獸以至洞口,徐多祺嚇了一跳,心道:“不怕不怕,我現在全身充滿力量,區區幾隻野獸算不得什麼!”
但接下來群獸的滑稽動作讓徐多祺啞然,那白虎居然像狗一樣搖擺著尾巴望著自己,群獸也用看主人般的眼神望著自己。
眾獸也不厭洞中惡劣環境。
只見那白虎感覺時機成熟,搖擺著尾巴慢悠悠的靠近徐多祺。
徐多祺以前從未見過這等怪事,今日一見,大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也不多話,單純的徐多祺心想:可不能枉費群獸對自己的厚愛,便蹲下身子,撫摸起湊過來的白虎大額頭。
那白虎居然伸出舌頭舔弄徐多祺的臉,這下把徐多祺弄得十分尷尬,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此時外面響起了“嗡嗡”雷聲,徐多祺意思群獸在此等候,孤身一人前往洞外。
不久,天上烏雲急劇收縮,瓢潑大雨伴隨雷聲降臨凡間,在這惡水鎮人聞之喪膽的惡水山上,掀起了暴雨突襲的狂潮。
直插入雲霄的參天巨樹在狂風暴雨中晃來晃去,但它那巨大的身軀終究沒有被風雨摧毀,依舊屹立於大千世界中。
翌日,驟雨初歇,困在洞裡的人與獸欣然踏出洞口,而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一群高度警惕手持獵槍的獵人。
鮮紅的太陽已從東方雲海中伸出頭來,夏季特有的悶熱傲然像勁風一樣霸道的席捲而來,雨後泥土夾雜野草的淡淡清香慢慢飄散。
參天巨樹下,六個手持槍桿的彪形大漢身子在不禁顫抖,對面,那趁勢欲撲的白虎和獠牙暴露的走獸,還有現出真身後口吐獸言,面板慘白的徐多祺讓他們怎麼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握緊獵槍。
詩曰:
此生無謂錄真情,靈獸護主逞威能。
驕陽似火煉幹晴,狹路相逢智者勝。
不識三世孽緣制,獨論擎天蒼樹冥。
道罷百態破嬌媚,旨在亂世留性命。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直太陽快至眾人頭頂,精神高度集中,腦筋繃的緊緊的獵人群中,終於有個瘦高青年忍耐不住,轉過上身向身邊那領頭的詢問道:“易大哥,我們這麼僵著也不是辦法!你看要不我們跟他拼了!”
那氣宇軒昂被稱作“易大哥”的領頭者頭也不轉,雙目冷冷的盯著衣衫襤褸不堪,臉上無一點血色的徐多祺說:“這個人不好對付。”頓了頓又說:“讓我想想。”而心裡卻說:“不好辦啊!這傢伙看樣子就是不好惹的主,似乎和我又是同類,……怪極!怪極!”
眼看徐多祺就要發狂,被叫作“易大哥”的英俊男子卻急中生智,立刻放開了手中獵槍,任憑槍桿撞地,抬腳向前一步,雙手抱拳衝徐多祺笑道:“這位兄弟,我們並無惡意,只是想……即然這樣…”他右手指著白虎說:“即然這鳥獸是…是兄弟養的,我們也就…易娃,我們走!”
此領導轉身拾起獵槍,拍了拍剛才聞聲收槍的親弟弟,被叫作“易大哥”的青年回頭偷偷看了一眼正在發愣的徐多祺狡黠的一笑,然後朝長滿楓林的東山去了,心道:“兄弟,當殭屍的日子不好過啊…”
不滿“易大哥”做法的“二當家”易小娃叫到:“易衝,你剛才幹嘛那樣!要不是你在,小爺我就跟他拼了,管他什麼牛鬼蛇神,長這麼大我還沒怕過誰!”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易小娃從來沒有叫過易衝一聲哥,也從來沒聽過他叫誰叫過哥,只是直呼別人大名,憑他草莽般的個性叫你一聲“大哥”還真難!
徐多祺看著六個獵人漸漸遠去,直到眾人背影被茂密的樹林遮蔽之後剛要轉身離去,卻看見那剛走的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