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著誤傷到自己人。
幾息之後,空中又下起了暴雨,不過一會兒功夫,就將謝潯等人身上淋了個通透。
片刻之後,漆黑的夜空中兩道青色光華追逐著一閃而過,風雨停息,城中恢復了寧靜,什麼痕跡都沒留下,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夢。
可身上冰冷溼寒的衣裳還提醒著他們,這一切都曾真實發生。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宋丘一邊抱怨,一邊將外衣脫下來擰乾,可儘管如此,裡面的冰冷衣服還是緊貼在他的面板上。
春夜本就寒冷,一陣微風吹過,眾人不禁都打了個寒戰。
“是修道者。”謝潯道。
“謝兄你在說什麼?”宋丘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沒聽懂,問道。
“我說不管是那些貓頭鷹,還是方才突然而起的風雨,都是修道者的手段。”謝潯聲音凝重,解釋道。
“你說的修道者難不成是道觀裡那些神神叨叨的道士?他們能呼風喚雨,還能操縱這些貓頭鷹來圍攻我們?謝兄,你當我是三歲小兒,給我講鬼怪故事不成?”宋丘譏諷道。
謝潯沒有再說話,修仙者之事,在凡間流傳不廣,宋丘不相信,也很正常。
“前面操縱貓頭鷹圍攻的,多半還是衝著我來的,他們少知道些也好。”謝潯心道。
另外一方面就是,他自己對修仙界也所知不多,和宋丘多說,若對方反駁,自己還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
至於暴露出隱身,搬運之術來證明,他卻沒想過,讓他們知道了自己會法術,若他們也要學,反而會讓他自己難辦。
他所學的一切,都來自玉門派,《大梵彌羅真經》也算是他和李雲妙二人之物,何況法不輕傳,他自己都沒入門,如何能去度人。
柳氏兄妹接受王茂的邀請,住在王家在揚州的別院,他們約好明日去取天機弩的圖紙。
謝潯由於和謝赫說好了,則獨自一人回去謝氏商行。
夜色清冷,漆黑一片,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只有謝潯他自己的腳步聲迴盪耳畔。
他閉上眼睛,將神念放出,在這種情形之下,以此視物,比眼睛好用的多。
一邊走,他一邊回想下午和晚上遇到的幾件事,那兩個不願開口的奇怪男子,死而復生的詭異貓頭鷹,來的快,去的也快的狂風暴雨,以及空中一閃而過的青光。
這一切都顯得沒頭沒尾,又都指向同一類人物――修道者。
以往二十年從未見過的修道者,如今接二連三的出現,究竟是因為自己的眼界開闊,能察覺到這世界隱藏著的奇人異事。
還是因為這揚州隱藏著什麼秘密?引得各路人馬紛紛出現?
如今開看來,這揚州城裡至少有三路立場不同的修道者。
首先是沉默寡言的奇異二人組,然後是操縱貓頭鷹的人,因為這兩方身上同有的邪異氣息,謝潯開始覺得他們可能是同一夥人。
可後來出現的兩道青光表明在,這揚州城,恐怕沒那麼簡單。
兩道青光互相追逐,風雨乍起,顯然這是雙方在鬥法,而且能駕馭劍光的,至少都是煉罡級數的人物。
看其法術氣息,大氣堂皇,與那貓頭鷹以及不說話的男子截然不同,顯然也非是一路。
而那暗中操縱貓頭鷹之人,放棄了圍攻自己等人,恐怕也是怕驚擾了那在空中鬥法之人。
這也說明了對方修為定然不高,否則沒別要這般藏頭露尾,至於對方為什麼要圍攻自己等人,這又是一個謎團。
是因為自己還是王茂等人?若是王茂等人,他們什麼時候又招惹了這種旁門外道。
若是自己,和他打過交道的修道之人,除了李雲妙,就只有祁氏兄弟。